伍珊拧眉瞪着司陆:她堂堂教辅族前会长的脑袋是能随便戳的吗?她不要面子的吗? “抱歉。”司陆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实在抱歉。”他又说了一遍。 窗外恰在此时响起了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原本安静的教学楼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伍珊讲得差不多了,看司陆今天好像兴致缺缺,便不欲再说了,她抬头问道:“回教室吗?” “回。”他道。 那淡淡的墨香仍然萦绕在他鼻尖,司陆的耳尖微红,垂下眼看着地面,他的声音原本带着少年人的清润,这会儿却有些微哑,像一根羽毛似的轻轻地拂过伍珊的心头,带起一丝触电般的酥意,而且是似曾相识的,酥意。 伍珊晃了晃脑袋,试图排出其中奇怪的感觉,心想,或许她该抽空去趟文献城,找那些专业的论文精,探讨一下她脑子里最近老是出现的这种即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怕不是她妖体大脑的海马区出了什么问题吧? …… 一班教室里这会儿很热闹。 考试已经全部结束,对答案的这个时候就非常肆无忌惮了,一见司陆进来,他们赶紧簇拥着他,让他交出所有卷子,以供他们参考。 在喧闹的声音中,体委和物理课代表两人十分严肃地面对面坐着,像是两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直勾勾地盯着彼此,私底下仿佛在过招似的,任由人动影动椅动,我自岿然不动。 终于。 体委眼神一凝,率先扬着下巴,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放话道:“狗禾,月考可是结束了哈,接下来,就到了揭晓赌局结果的时候了。” 物理课代表大名林是禾,因为吃鸡总是苟,人送外号“狗禾”,和他外表上斯文败类的形象十分具有反差感。 狗禾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推了推眼镜,眼神微眯,笃定道:“呵,你输定了。” 他们又这般绷紧了身体瞪着对方半天,手上青筋渐渐暴起,气氛越来越凝重—— “喂喂喂搬椅子了!干嘛呢杵着不动!全班就你俩在这儿挡着碍事!”劳动委员是个女孩子,可大嗓门一吆喝,两位隐世高手立刻怂了。 “诶得嘞马上就搬!这套桌椅要给您搬哪儿啊?” …… 教室里正在把按照考场位置摆放的桌椅恢复成原样,顺便还得做个大扫除。 等到玻璃比小刘老师的脑袋还锃光瓦亮,地板比物理老师的石膏还一尘不染,桌椅比捷哥的发型还要整齐划一的时候,捷哥本人胳肢窝底下夹着叠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黑着脸把卷子递给了数学课代表。 “这个拿下去发,晚上自习的时候好好看看你们都错在哪儿了!我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再收回来统计成绩。” 刚刚对答案还热火朝天的同学们被捷哥的黑脸吓得一下子消了音,心中一个“咯噔”:完蛋了,捷哥这表情,肯定是大家都考得很差! 捷哥站在台上郑重地敲黑板,肃然道:“介次我们有三个满昏。” 同学们就有些懵了,这么难的卷子,三个满分啊,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捷哥提高了嗓门:“但是!除了高昏段的几位同学,其他人的成绩低得完全超过了我的底线!!!等下你们拿到卷子,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捷哥说完扫视了一遍安静如鸡的全班同学,方扭头又叮嘱了课代表几句,便转身出去了。 同学们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他走远,这才又讨论起来:“三个满分?司陆肯定是一个,伍珊应该也是,还有一个是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