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腑,皮肉伤,三两日便好了。” 姜颜深吸一口气:“你给我回床上躺着!” 苻离一脸固执:“不用。” 姜颜漠然道:“那我走了。” 于是苻离腾地一声站起,大步走到床沿边坐下。他握着糖葫芦,沉默半晌才皱眉道:“你越发恃宠而骄。” 姜颜被他气笑了,反问道:“谁宠我?谁??” 苻离轻轻别过头,冷峻的侧颜精致完美,仿佛又回到了国子监为同窗时的清高倨傲。姜颜走过去,伸手将绣枕垫在他腰后,继而坐在床沿望着他道:“哎苻离,你是不是觉得在我面前展露伤口,是件特别丢脸的事儿?” 从在朔州时,他硬着头皮拔箭,血溅三尺时,姜颜便隐约察觉到了。 苻离没说话。 姜颜便当他默认了,叹道:“虽然我并不觉得,你受伤是件无能或是丢脸的事儿,然如若可能,我还是希望你别受伤。” 闻言,苻离神色稍动,抬眼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见你担心。” 他这别扭的性子,难得说一句真话。不知为何,姜颜的心柔软起来,笑道:“既然怕别人担心,为何又总是冲锋在前?” 苻离转动糖葫芦的竹签,看着糖浆在光线下变幻剔透的光泽,语气淡然道:“一是责任使然,二是因为我许诺过你。” 姜颜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在你离开国子监之前,我会赚够聘礼。”苻离神情认真,眸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那一瞬,姜颜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麻,然后血液回流,是微微的暖。 “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我何曾应承过你的聘礼?” “不要聘礼?可你明明说婚约还算数的。” “自是算数。”顿了顿,姜颜轻轻抬首,望着苻离笑道,“如果说,即使你现在一穷二白,我也愿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少受点伤?” 苻离微微瞪大眼,不可置信般道:“你方才,说什么?” “你能不能少受点伤?” “不对,上一句。” 姜颜抿唇一笑,轻而无比清晰地重复道:“即使你现在一穷二白,我也愿同你在一起。所以,你要顾及自己的身体,莫要……” 一句话还未说完,她已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苻离抱得很紧,两人肩碰着肩,胸脯贴着胸脯,两颗年轻有力的心脏彼此撞击着,一阵莫名的悸动。 姜颜微微仰着头,下巴搁在苻离的肩上,只觉得鼻端的药味更浓了些,苦涩中夹杂着些许甜蜜。她搁在身侧的双手向上抬了抬,指尖触碰到苻离的肩,微微一顿,终是改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拖长音调笑道:“干什么呢?当心你的伤。” “没事。”不知过了多久,苻离才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幽深的眼睛望着姜颜道,“姜颜,你方才说的我都听见了,不许再反悔。你既已表白,此生便只能嫁与我一人。” 他眼睛深邃得像是能将人的灵魂整个儿吞进去似的。姜颜弯着眼,抱臂道:“什么叫做‘你既已表白’?说得好像我先动情,非你不可似的。” 苻离一副‘本就如此’的神情。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两人的相处反而略微不自在起来,可这种不自在并非尴尬难堪,而是欲言又止的懵懂和悸动。过了一会儿,苻离找了个话题:“国子监何时休学?” “腊月十七。” “好。腊月十七酉时,我在国子监前路口等你。” 姜颜扬了扬眉,问道:“作甚?” 苻离回答:“上次你准备了酒菜,我却因公差未能赴约,说好要向你赔罪的。” 姜颜‘噢’了一声,抬头望了眼外头的天色,踟蹰了一会儿,道:“下午还要看书,我先走啦。” “我送你。” “不用!你躺着养伤,记得吃糖葫芦。” 苻离直起身提醒道:“腊月十七酉时……” “知道了知道了!”姜颜挥挥手示意他安心,这才掀开帘子出门去,轻轻掩上门。 出门冷风迎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