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烧完了之后,夏姣姣就再不肯看带字的书了,让她一定要找带图画的,而且还要是简单易懂的,最好是入门级。 夏姣姣的画技一向不错,早就过了入门级的水平,而且她们是从苏州搬过来的,好多东西带不完就都扔在苏州的别院里。用县主那句话说,报完仇她就回来了。 最后知夏好容易翻箱倒柜找出一本,原本以为县主有什么大作用,结果她就捧着这书在出神。 “县主,这书上的画画技巧是不是太简单了?奴婢再去给你翻两本难一点的来?”知夏不忍让她发呆,主动提起来。 那只夏姣姣立刻摇头摆手,听到这话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惊吓一般。 “不用不用,就这本书最好,字少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不然我看着容易心慌。” 知夏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县主在害怕什么,不过只是发呆而已,显然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其实夏姣姣当真是怕了,她那晚发现标记之后,竟是大半宿都没睡着,第二天起来就精神不济。而且看见字多的书,这思想就容易往别的上面靠,真是吓得她立刻偏头躲开。 最后才出此下策,让人给她找了这么一本几乎全是图片的书,没几个字。只不过这上面的画图技法简单,她当时启蒙绘画的时候就翻看过很多次,外加还有先生在一旁念叨,她早就不想再看了。 “知夏姐姐,你就别打扰县主了。今儿薛先生要来,县主肯定……” 知冬一下子拉住了知夏的衣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夏姣姣虽然没有全部听到,但是第二句提到了薛彦,她就知道这俩丫头又要想歪了,不由得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却见这俩丫头缩了缩脖子,乖乖地侍立在她身边,不过哪怕是低着头,依然都藏不住脸上的笑容。 夏姣姣翻了个白眼,无心与她们多说什么,就这么仰躺在椅子上。反正书也看不进去,索性将那画册盖在脸上,摇晃着躺椅晒太阳。 或许是整个人的状态放松了下来,外加有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她闭着眼睛几乎就要睡着了。 “咚咚”沉闷的声响在书上响起,显然是有人用手指敲了敲书册。 夏姣姣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坐起身,伸手将书拿了下来,迷糊着一双眼睛看过去。 阳光太刺眼,她看到了薛彦一身竹青色长衫,满脸带笑地蹲在她面前。 他整个人对着她的膝盖,好在他还懂得分寸,离她并不是很近。只不过这种让她俯视他的角度,还是让她的心底涌出几分莫名的感觉。 今天的薛彦,似乎不一样了。 “我睡着了。”她将书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低声解释了一句。 “是我来晚了。”薛彦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方桌。 夏姣姣放书的手微微一顿,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好像真的在跟她说不怪她,是他来晚了的错。 她抬头看着他,就见他的视线投注到桌上的书本,夏姣姣有些羞恼,低声道:“我之前画技有些生疏,所以就把之前启蒙用的书本捡起来重新看了看,得益颇多。” “我也会这样,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经常回去翻翻最开始的医书,以免自己忘了什么。” 她说一句,薛彦就接一句。语气温和,笑容满面,眼前的男人好像换了一个芯子似的,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在她的印象中,平时的薛彦应该会说:学过的东西这么容易忘,证明当时就没用心学。 又或者:即使是回顾知识也无需回到三岁孩童的状态吧? 夏姣姣的脑海里已经能构想出无数种薛彦嘲讽她的话,但是他就是一句都没说,反而认真地在附和她,而且是拿他自己当例子。 “你怎么了?”她发愣的时候,就把心里话给问了出来。 薛彦歪了歪脑袋,继续笑:“我很好,多谢关心。” 夏姣姣彻底懵了,她刚刚以为薛彦又犯病了,或者想出了新招数来折腾她,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问话。结果他不仅不以为意,认真地回答了她,还跟她道谢。 这还是薛彦吗? “你、你不要又像上次那样,先和和气气地说话,其实留有后手就想嘲讽我。我已经不给你家寄春宫图了,你娘也应该什么都没收到才对!想说什么话就说,你要是报复上次我骗你上吊这事儿,我也没一件,不必耍这么多的花招!”夏姣姣冷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气势。 其实她现在对于上次上吊吓唬他的事情,此刻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