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关豫从兜里数出三张毛爷爷递过去,见陈楼顿时眉开眼笑,有些无奈道:“刚刚大夫给我说了一遍,还在盒子上标了,但是她字迹太潦草,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陈楼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没说话,把钱小心的折起来塞到了钱包里,又把钱包装到羽绒服的内兜里,拉上拉链。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戒心十足,关豫在一边看地无语,半天忍不住说:“上辈子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财迷呢?” “我上辈子也没看出来你是个渣男啊,”陈楼头也不抬的利落回嘴,抖了抖衣服确认钱包安全之后,扭过头看他:“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彼此彼此了。那个棕色的药,写着洗剂的那个,一比四兑水,每天擦两到三遍。蓝色小管,曲开头的药,一天擦一次,涂完这个再涂名字最长的那一管。前者有激素,等症状减轻后就停用,后者没有激素可以多擦。粉色盒子里是西药,一日两次一次三片;最大的盒子是中成药,一天一袋冲水喝。” 他一口气说完,见关豫眼睛越睁越大,不耐烦道:“记住了没,快点,我就当给你找零了。再磨叽过了三个小时加钱啊!” “……你再给我说一遍呗,”关豫顿了一下,掏出手机说:“我录个音。” 陈楼:“……” 嘿,小子还挺贼。 俩人又对着一袋子药扒拉了一遍,关豫录完后松了一口气,脑门上都出汗了。 陈楼突然有些好奇:“你就这记性,你们系的毕业论文和答辩还能过吗?”关豫毕业后的工作和专业没有关系,法语搁置多年,现在估计就会个“笨猪”了。 关豫却不在意地说:“我都记得。” “……都记得?”陈楼有些惊讶,他自己的完全是一头雾水,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怎么关豫还是个隐形学霸了? 关豫点了点头:“嗯,记得啊,感觉……”他琢磨了一下,道:“跟大病了一场似的,有些晕乎,但是课本和考试的东西都记得。” 陈楼有些震惊,又有些羡慕,想了想又觉匪夷所思,他自己现在还苦逼兮兮的要重新熟悉一切,怎么苦主这么倒霉,渣渣反而这么轻松呢。 “你不记得了吗?”关豫想了想问:“为什么我没送你回住的地方你也能自己回去,没像我一样遭遇灵异事件?”这种类似鬼打墙的感觉太不爽了,他现在才想起来,不知道陈楼怎么解决的。 陈楼让他一提醒,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只是也不知道对不对。 “……可能你想多了吧,反正你也没找别人来试试。” “也对。”关豫隐约松了口气,心想还真是自己神经了,谁家大白天见鬼,早知道就找同学来帮忙了。 陈楼看他这样笑了笑,拍了拍衣服,朝大门走出两步,又忽然停下脚转过身说:“关豫,咱俩本来是分手了,是吧。” “……是,”关豫问:“怎么了?” “其实我这个人呢,最不喜欢这种和前任联系的事情,在我个人眼里,这种事情是相当不道德不美好的,”陈楼挫了挫牙,有些为难道:“你今天找我来,如果不是看在嘉嘉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来的。” 关豫有些懵,的确是他先找的陈楼,手机号也是从吴嘉嘉哪里要的,可是他明明觉得自己说“你过来,我按一小时一百给你付费”的时候,陈楼挺激动啊? 陈楼面色严肃的看着他。 关豫看他半晌,表态道:“放心,我尽量不会联系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陈楼拍了拍手,最后语重心长道:“可是万一呢,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是到时候反悔总是骚扰我,你说到时候怎么办?” 关豫完全不知道他的意图,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要说什么吧,”关豫道:“大不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行!” 陈楼啪的一拍手,掏出手机道:“保险起见,我先录个音。” 第7章 老祖宗说过,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陈楼从小到大什么名人名言都没放心里,唯独记准了这句话。原本他巴不得里关豫远点,一个人眼不瞎腿不瘸能摔在坑里已经足够让人笑话,他可没有心思去摔第二次。 更何况这个“坑”也有挪窝的意思。 可是客观来讲,他又很难和关豫做到真正的没有交集。 岑正和吴嘉嘉势必是要修成正果的。而岑正又是关豫正儿八经的发小,俩人一个院里出生,之后同小学同中学同大学。岑正比关豫大一岁,干什么时候都护犊子,拿着关豫比关豫的亲哥都要好。 而吴嘉嘉虽然和陈楼才认识两三年,却也是陈楼为数不多的铁“哥们”。 除此之外这俩人也都知道陈楼和关豫的性向,如今想来那晚的酒席上恐怕多少有些猫腻,要不然一提关豫的名字,吴嘉嘉的眼里都能放光? 陈楼接到关豫求助电话的时候已经想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