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铜板后,铁蛋蹬蹬蹬也藏阿达身后去了,“东家说,说……” 巧丫给他补充,“大后天就知道啦!” “对!大后天,咱们,烧火!”铁蛋煞有其事点点头道。 众人:“……”就,听得更糊涂了,又没法子刨根问底。 他们甚至想知道,这群小崽子烧火?这些娃儿家里人,就不怕娃儿半夜尿炕吗? 孩子们是不知道他们的疑惑,知道了肯定要说,就算不烧火,好像他们现在少尿了似的。 好在拿了钱就都乖了,除了巧丫和铁蛋,都是三·四岁,其他人说话没有铁蛋这么利索,但他们也知道拿钱得干活儿,这是苗婉给他们培养出来的习惯。 说不清楚没关系,衣裳抱过去,他们日常都被长辈们揉搓惯了的,肉嘟嘟的小身板儿往前一挺,让人家看他们身上穿的毛衣和毛裤。 甚至毛蛋更豪放不羁,直接甩掉靴子,伸出小脚丫给客人看。 巧丫年纪大点,又是女娃,总被长辈们叮嘱要看好弟弟们,看着被客人们揉搓揉扁的弟弟们,见他们没心没肺的嘎嘎乐,心里担忧极了。 她忍着胆怯从张三壮身后走出来,紧紧抓着三叔的衣摆,小声嘟囔了一句话。 张三壮都没听清楚,“你说啥?” 巧丫一紧张,娇嫩的嗓音有些尖,“我说,其他都可以卖,弟弟们不卖!” 张三壮:“……” 众人又一次大笑出声,有人眼泪都笑出来了,揩着眼角问,“加钱也不行?” 巧丫迟疑了下,“不卖……吧?” 在大家的笑声中,巧丫抬起头看张三壮,感觉这事儿得问大人。 她以前听人说有些孩子被高价买去是过好日子去的,说不准阮家的孩子会乐意呢? 张三壮抹了把脸,“巧丫你们不是要吃拨霞供?我叫人给你们做。”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改天就得传出聚福食肆上新菜,菜名叫爆炒奶娃子。 他叫伙计们拢着孩子们去炕屋坐了,伺候这群小祖宗吃上东西,让伙计盯好这才往前头去。 前头客人们都已经吃的心不在焉,酒都快喂鼻孔里去了。 不是饭菜不香,而是这些小家伙们身上和脱下来的东西,实在太让人心动。 总有人不好美食,也有人不喝酒,还有人挑食,一个再成功的食肆也无法讨好所有食客。 但是个人就知冷知热,天热了知道扇风,天冷了知道穿衣,尤其是在西北这种苦寒之地,出关之难,古往今来都不知道有多少诗词形容。 但小家伙们的衣裳,行商们一上手,心下就是一惊,这也太轻了,总共不到一斤沉。 更别说小家伙们身上除了里衣,就薄薄一层柔软的毛衣毛裤,脚上也就一双内棉外毛的袜子,刚从外头进来,手脚全是暖呼呼的。 谁家里还没个孩子,行商们既然常来常往西北,大都在西宁镇养着妾室和子嗣,甚至还有带着妻妾出门的,对于孩子冬衣的重量是心里有数的。 之所以天冷不爱叫孩子们出门,就是因为里里外外都要穿不少层,而且棉衣又厚又笨重,孩子们好些都走不稳,走着也累。 大人们也是呢,他们甩在一旁的厚棉袄拎起来至少说近七·八斤沉,再加上皮帽、皮靴还有里头的衣裳,大都是用分量换来的温暖。 要不大家也不能喜欢能脱光了进澡堂子,来不用穿棉袄吃饭的聚福食肆了。 所以张三壮一进门就叫人给围住了。 有老相识直接开口,也免得张三壮废话,“这就是千金楼的一把火?怎么个烧法儿?能有多少货你先给我们透个底子?” “对,这东西是什么做的?贵不贵?你先说,咱们也好多攒些银钱,叫你们东家多赚点钱好过年啊!”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