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成文质彬彬地否认:“没有,您误会了。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找出一个能指控我的受害者来,尽快洗清我的冤屈。总不能别人随便从网上找了一段和我声音相近的内容,拼接在一起,就算是铁证吧?” 朱守成这份可怕的坦然,甚至让老戴的判断产生了几分动摇。 訾玉:“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你?” “不是这样吗?”朱守成摊开手,口若悬河,“每个学生对我来说,都是珍贵的瑰宝。我不可能伤害他们。” 訾玉的脸色愈发冷了:“那你怎么解释你对你家隔壁孩子的口头骚扰?” “隔壁孩子”四个字刺激了朱守成,叫他想起了一些极其恶心的事情。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大好看了:“你是说池小池?……对他,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比如请他和我一起睡觉?” 訾玉语塞:“你——” “是,我是喜欢孩子,甚至可以说是爱。所以有的时候,有些表达会比较过激。”朱守成言之凿凿,“但都是正常范围内的。你们这样断章取义,真的很寒一名老教师的心。” 朱守成有十足的信心,知道自己不会判刑,也敢赌一赌,那些曾经的受害者,都很清楚自己手里捏着什么,因此根本没胆量站出来承认以前被人侵犯过。 哪怕是在这样千夫所指的舆论氛围里,他也不畏怕。 毕竟那些受害者把事情爆出来,也只能爽上一时,之后。他会在这小地方倒霉一世,被戳一世脊梁骨。 退一万步说,真有哪个脑子进水的小孩跳出来指证,据他的了解,以国内现在的法律水平,针对强奸猥亵儿童罪的判罚,还只停留在“幼女”这个概念上。 唯一可惜的是,书是教不了了,家也回不去了。 法律制裁不了他,估计那些家长会试图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吧。 但他可以到国外投奔儿子去,而派出所还得乖乖为他开具无犯罪的证明。 果然,为了平息民愤,朱守成被学校开除了公职。 接下来的半个月,除了间歇性来筒子楼里闹事的家长,事态当真是慢慢平息了下来。 未受害的孩子们一头雾水,受害的孩子们多数也被父母天塌下来似的可怕态度吓到了,干脆三缄其口。 而脑子发热的家长去查了相关法律资料,也逐渐冷静下来,不再提此事。 只有那个孩子疑似因朱守成而自杀的母亲,去法院起诉朱守成,想叫他杀人偿命,却因证据不足未能立案。 她的精神受了极大的伤害,日日在筒子楼附近转悠。 据知情人说,她怀里揣着一把水果刀,声称只要见到朱守成,就会要了他的命。 即使这件事后来有了警察插手,为了避免更多的接踵而至的麻烦,朱守成还是带齐资料,去了外省,找了靠谱的代理机构,住了快一个月的宾馆,烧了不少钱,总算办下了美国10年往返签的签证。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那股不平和郁躁才会涌上他的心头,令朱守成辗转反侧,抑郁得他直拿脑袋往枕头上撞。 他的美好花园被曝光了,枝叶花朵,都被揪了下来,被不懂欣赏的人踩在脚底,肆意侮辱。 好在,他办理的签证很快发了下来,稍稍抵消了他心头那点难捱的悲凉。 提着简单的行李,踏上飞机时,朱守成望着窗外的白云,哀戚地想,他要开始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可是,往好处想想,无论如何,他还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家。 儿子显然是打算在国外长期定居了。他购置了一套二手的房子,各项基础设施都不赖,且距离他工作的地方仅二十分钟车程,除了买东西不大方便,其他方面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