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抿抿雪白的嘴唇:“别人都不知道。……教练也知道我的肢体协调度还有加强的空间,跟我提过很多次,让我找搭档练习抛跳。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今天我以为我坚持一下能撑住的。……果然还是不行。” 贺长生看着他发红的眼圈,心软得跟什么似的。 他沉思片刻,问冬歌道:“如果我戴手套呢。” 冬歌:“嗯?” 贺长生:“我不直接接触你的手。我们都戴手套。这样你能接受吗?” 冬歌斟酌了一下:“大概……” 贺长生淡褐色的眼睛猫似的圆亮:“以后如果想做抛跳训练,来找我,我带你。” 冬歌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贺长生说:“我知道你的秘密,我就能尽量照顾你。” 冬歌难得露出了拘谨的一面,微微一点头:“谢谢贺前辈。可是……” 贺长生很明白他想说什么:“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 “那娄哥……” 贺长生本来想拍拍他的肩,但手刚抬起来就想到了冬歌的难处,立即把手缩回,抓住冬歌的随身包带,发誓似的握紧了。 不会说情话的人,说起承诺来总透着股笨拙的认真:“别人就是除我们之外的人。” 第57章 冰上的恋歌(十四) 起初娄思凡并没想太多。 贺长生的性格他了解, 交给他一样任务, 他说做就会去做,丝毫折扣都不会打。 果然, 周一的时候, 本该去训练的冬歌请了病假。 上午训练结束后, 娄思凡去找了贺长生,问冬歌怎么了。 贺长生也很惊讶:“他请假了?” 娄思凡说:“他交了假条和诊断书,说这周五回家的时候右脚扭了一下。” 贺长生说:“不对啊, 我周六还带他去练抛跳了呢。” 娄思凡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了数。 他笑道:“真是,傻孩子一个, 干嘛在这上面撒谎。是练习的时候摔着了吗?” 贺长生想到了少年发红的眼眶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难道他是在抛跳里摔伤了? 对撒谎这件事, 贺长生算不上行家里手,索性避而不答:“我去看看他。” 而在娄思凡看来,这就等同于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他披上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吧。” 敲开冬歌房门时,冬歌正躺在床上看书, 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清清冷冷地一点头。 娄思凡走到他床边:“冬歌,我们把病号饭送来了。你脚没事吧?” 他把右脚缩进被子里:“还好,小伤。” 娄思凡说:“你别不上心。对吃咱们这碗饭的人来说, 腿脚的重要性仅次于生命了。” 说着他转头去征求贺长生的认可:“长生,你说是不是这样?” 贺长生看着冬歌的脸:“……嗯。” 娄思凡伸手去揭他的被子:“让前辈看看伤得重不重。” 他的指腹擦到了冬歌露在被子外的小脚趾, 被这么一碰, 冬歌惊得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踝腕处的伤也露了出来。 ——这种小打小闹的训练伤对于练花滑且不在赛季的运动员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休息两天就能好。 见状,娄思凡不免有些遗憾。 注意到冬歌变了色的脸,贺长生有点着恼:“娄哥,人家受伤了,你别乱动人家。” 娄思凡马上态度良好地致歉:“没事吧。” 冬歌不语。 娄思凡内心暗笑。 ……看来他的观察没有出错,冬歌的确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和别人接触。 而现在,冬歌对于触碰的过激反应更进一步地坐实了他的推测。 ——他怕这个。 一旦接触,他轻则反感,重则影响发挥。 他脚腕上的伤就是铁证。 这种心理疾病可不好治愈,如果在他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