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青罗扇子)/著 我的生日快到了。 年纪越大,对过生日这件事越淡薄,已经没有年少时的期待了。 仔细回想,还是中学生过生日最开心。有一群小伙伴,大家拿着精心挑选的礼物,无论贵重,大笑着对你唱着生日歌,每一道笑声又天真又诚挚。不像现在,收到一份礼物,还要估算一下,以便下次好等价回给对方。 上个月给五十岁的老总过生日,hr部门的主管特地只点了一根蜡烛,不过即使这样,老总看着生日蛋糕,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50了啊。”松弛的眼皮泄露出惆怅。 老总年轻时绯闻不少,他的妻子哭过喊过,最后麻木的过着大房模式。然而到了四十岁,突然有一天想开了,离了婚自己跑去国外,现在天天跟小鲜肉在海边晒太阳,越活越年轻。 反倒是老总,谈了几个后,迟迟没有再婚。 糟糠之妻,虽看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却是在残酷商界最后一个可以信任的。而年轻美丽的女子,男人喜欢她们,却也知道她们看不得自己变成糟老头子,以及穷光蛋的可能。 我也叹了口气,原来27了。 本来只打算随便吃个生日蛋糕,没想到一到公司就有一大束粉红色玫瑰送到了办公室,比巴黎电影里面还浪漫。周围的女同事都朝我偷来八卦的目光,我赶紧把花放到不那么显眼的地方。 年纪大了,不想玩什么高调,被人瞩目。 我夹起里面的卡片一看,格纹纸,很有质感。 上面用钢笔流利的写着一首英文诗,“thatwewerestfinher.” “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来是相亲相爱的。” 这是泰戈尔的诗。 上大学时我读的是英语系,主修有英美文学,那时我们拜读了很多原版名著,朗诵了很多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的作品,济慈、雪莱、拜伦,也研究对比过英国的英雄双行体、法国的亚历山大双行体还有德国的四音步抑扬体。 泰戈尔的诗句很短,富有哲理。 我和张清然经常拿着小开的碧绿色硬壳本,摘抄一句英文诗,背一首。 只是……张总怎么知道?还特地写在生日卡片上。 是巧合吗? 说曹操曹操到,张总打来电话:“花收到了么?” 我客气的回答:“谢谢,很漂亮。” 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抹愉悦:“是我亲自选的。今晚你生日,晚上请你吃饭。” “这……”我迟疑着。 “莫非是我预约迟了?我可以排队。” 他彬彬有礼,只是丝毫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对张总,我总有股很奇特的感觉。 我觉得他是陌生的,除了他是个高富帅,知道他的职业、公司,其他的完全不了解。然而,对他的轮廓却隐隐有种熟悉感。那种依稀的熟悉让我每次见了他,心中都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悲伤,好像心要碎掉一样…… 这种感觉太难受。 以至于我并不怎么情愿跟他见面。 就算同事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现在相亲都越来越难”“哪哪相亲都要先洗脸看素颜还要测量胸围”“人家是高富算,又不花心,你不上难道不怕别的小妖精给勾走了……” 我画个了淡妆赴约。 餐厅体贴的选在离公司三条街的地方,梧桐树,小洋楼,慵懒的遮阳伞,透明的落地窗。里面点着蜡烛,营造出放松的环境,音乐是小野丽莎的歌。 张总已提前到了,看到我后,好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