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墨低着头进来上了点心,就悄悄又退了出去。 最后到底是谢笙心有疑惑,先开了口。 “伯父……可是为了小寒而来?” “何以见得?”温敏捏杯子的手紧了紧,又很快松开,他浅抿了一口茶,似乎全不在意。 对于温敏的不配合,谢笙有些伤脑筋,不过他很快诚恳道:“若不是为着小寒,我实在想不出伯父会来寻我的原因了。” 温敏点了点头,才道:“你与她订了亲,我总是要来见见的。” “温伯父真是个好父亲,”谢笙注意到,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温敏面上显出几分错愕神色。 “我不是什么好父亲,”温敏飞快的纠正。 “伯父难道不关心小寒?”谢笙反问这么一句,又自己答道,“我看不尽然。” “我这些年都没管过她,难道还称得上一个好字?”温敏话里带着些自嘲的意思,“我早些时候就听说过你,六皇子伴读,京中勋贵人家唯一真正沉下心读书,且有所成绩的人。” “舍近求远,”温敏给谢笙下了这么个评语。 “有些路,是容不得第二条行走的方式的,我现在走得难了一点,却也觉得充实,日后更能简单许多,”谢笙对这个评语,倒不觉得惶恐。他是一个按部就班,就不那么按部就班的人,他只是在走一条新的路。 说完这句,他又试探性的道:“我觉得心意,才是最重要,至于这么多年……想来应当是有什么原因?” “你倒是敏锐。” 谢笙原以为温敏到这里来,就会避而不谈,没想到温敏竟继续说了下去。 “她才出生的时候,她娘便去了,爹娘觉得她克死了生母不吉,又嫌弃她是个女孩,连抱也不肯抱她。” 这说的,是温相夫妇?谢笙有些不敢相信。 “等时日长了,他们才回转心意,又逼我成亲,我转而做出情深模样。装作将此事如数怪到那孩子身上,爹娘觉得愧疚,从此只把那孩子看得极重,连她弟弟出生之后,也要退一射之地。” 温敏勾起唇角,脸上露出几分如稚子的笑:“从此我不再过问她的事情,冬寒夏暑,即便是见面,也从不给一个好脸色与她。” 谢笙并不知道温敏这些话的真假,可缺不妨碍他在听完温敏说的话之后,直接黑了脸。 温敏见谢笙黑脸,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起身道:“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了。” 谢笙一怔,温敏已径自出了门。 “少爷?”捧墨探头探脑的看进来。 谢笙心里有些烦乱,温敏不是个爱剖析自己的人,所以他今日和谢笙说了这么多,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在的。 若真是按着他所说的,至少他心里其实是在乎温瑄的,这次上京,他能和温瑄日日相处,自然是促进感情的好契机。尤其是如今温瑄已经定亲,前程已定,便再无后顾之忧。 只是他和温瑄之间,这么久的隔阂,总要一个人去开解,这个人,温敏很显然,是选择了谢笙。 只是谢笙如今也在犹豫,他与温敏不熟,所以并不能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即便有直觉在,可直觉也不是证据。万一将这些话告诉温瑄,反而引她去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又该如何?另外就是温敏话里的温相夫妇……谢笙担心温瑄会伤心。 “少爷若是犹豫不决,不如仍将此时告诉温小姐,或许她有想法也未尝可知?” 捧墨在了解到了谢笙的烦恼之后,倒觉得说给温瑄比较好。再加上谢笙也应过温瑄,不能瞒着她,故而谢笙到底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等到谢笙说完这些,温瑄倒像是没看到谢笙面上的纠结似的,道:“其实有些事情,早已有人告诉过我了。” “祖父祖母初时不喜欢我,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我只知道祖父祖母把我如珠如宝的养大这么些年,便是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