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是不是出了城。” 二郎看向鲤童,鲤童却有些不愿意。 谢笙道:“若是见他们出了城就不必再跟了,我和二郎这就回去如何?” 谢笙将话说到这里,二郎又已经表露出了他的意思,鲤童自然不会说自己不愿意,方才点了头。 鲤童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交到了捧墨手里,往方才那对母子离开的方向去了,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里。 “回去再说,”谢笙走到二郎身边,脸上仍带着笑意,但他看向周围的视线,却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一行人全然没了游览的心思,慢慢回了住处。等关上大门,谢笙才松了口气。 坐在房间里,谢笙反而觉得那种让人无法喘息的感觉烟消云散。 偏偏这是在屋里,而方才,是在屋外,还是在大街上。 “小满,到底是怎么了,”二郎脸上满是担忧。 “此处的官员,多久没换过了?” 谢笙问了一个似乎毫无关联的问题。 “地方官三年一考,想来这样靠近京城的地方,换的应该也算勤快。” 二郎见谢笙有些在意这事,便叫人喊来了之前被留在这里守屋子的人。 “回禀两位少爷,东平镇的县太爷是十来年前上任的,每回考评,只得个不上不下的成绩,便一直没能升迁,不过他也没什么过失,便一直这么做下去了。” “十来年?”二郎一听这个数字就皱起了眉头,“一个官员任职地方不能超过十年,他是怎么做了十来年的东平县令的?” 谢笙闻言轻轻咳了一声。 二郎立刻反应过来,没再提起此事。 “这东平镇可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谢笙问。 那人不明白谢笙问的是什么,只道:“这倒没听说过,不过东平下辖三个乡镇,除了东平镇以外,还有南平乡、西平乡。不过那两个乡都远不及东平镇的繁华,人口也不多。” 谢笙听了这么几句,便知道他没明白了。 谢笙也不觉得遗憾,毕竟他们来到东平镇,也不算太久,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应当。 那个人退了下去,二郎才问谢笙:“小满,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谢笙勾了勾唇角:“这个东平镇看起来,有趣得很。” 谢笙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二郎。 末了,谢笙才道:“若这事儿和东平镇的风土人情无关……” “那就肯定和这个地方的官员有关了。” 二郎接了一句。 不过两人心里都明白,东平镇这事儿,只怕还真和风土人情没什么关系。若不然,方才那女子也不会说出叫小孩的父亲去邻县买点心的事。 谢笙觉得这一出看着很眼熟。 整个东平镇的人分出了三六九等。出身不高的人,连进点心铺子的权力都没有。 谢笙又想起今日在城外遇见的那个小孩和士子,突然有些遗憾没能掀开车帘子看上一眼。 二郎心里猜出了几分,正不高兴,谢笙又在想事情,气氛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笙突然想到,自己是没瞧见那些个人,却不代表没有别人瞧见啊。 谢笙看着站在边上,低垂着头的捧墨,眼前一亮。 “那个小孩看起来十分乖巧,也就五六岁的模样,那士子穿着一件士子服,生得纤弱白净,但看上去却无端叫人觉得有些高傲。” 捧墨简单的提了一句,见谢笙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又回忆了一遍今日的场景,重新描补几句,力求说得更详细些。 “那小孩穿着一件粗布衣裳,头发有些发黄……” “等等,”谢笙打断了捧墨。 “你说那男子穿的士子服,那小孩却只穿着粗布衣裳?那男子除了是穿的士子服之外,身上可还有其他配饰?” “他腰上还挂着一个坠子。” “是一枚小如意。” “我记得,那孩子是喊了一声表哥。” 二郎也觉得不对起来,他只是常年长在宫中,缺少对外界的认知,又不是傻。 好歹他还是温相教出来的学生呢,若是都说到这里,他还没发现半点问题,那皇帝也不会考虑要立他为太子了。太子要是那样的德行,这个国家迟早玩完。 “小满你说的没错,”二郎似是怒极反笑,“这地方可还真是好玩得很呢。” 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在任何地方都有,只是绝大部分时候,这种分类不会明明白白的摆到台面上来。 可是在东平镇这个地方,这样的分类不仅仅是摆到了台面上,甚至还极有可能因此而出台了一种制度。 只有国家才有制度,才能制定制度。 若这一切真和那个县令有关,那这个县令岂不是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东平镇的土皇帝? 一面拿着朝廷的俸禄,一面偷偷做着说一不二的一方霸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