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触动。 “若他能一直不变,也好叫二郎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皇帝说着又道,“细说起来,他还是朕正经的师弟。” 这话钱公公可不敢接,师兄弟这种事,皇帝乐意就乐意,不乐意你也攀不上关系。 “不行,若是真认了这个师弟,他比二郎长一辈不说,朕岂不是比谢宁还要小一辈了?不可取不可取。” “听说周祭酒在蜀州时,谢家对外的宣称便是家中姑姑姑父前去探亲,”钱总管道,“辈分这事儿,本就是各论各的,与旁人再无瓜葛。不过周祭酒并没和谢伴读提起这事,想必也是不愿意叫他占了皇上您的好处。” “老师到底还是念着朕的。” 皇帝才刚说完,就听见外头有了响动,立刻便有人进来回报,说是定边侯已经到门口了。皇帝自然叫谢侯进来。 “臣参见皇上,”谢侯进门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先请安。不管皇帝心情好坏,谢侯最基本的礼仪是分毫不肯差的。 “起吧,”皇帝叫了谢侯起身,紧接着便道,“回京这几日,你可算是舍得进宫了?” “这不是怕舟车劳顿,皇上您嫌弃我一路风尘吗,”谢侯脸上带了笑,“如今歇了两日,在家休整好了,才敢进宫来求见。” “原本昨儿臣就想递牌子的,结果……” 剩下的话,谢侯不说完,皇帝也能猜到。无非不过是听说了朝堂上的变故,就又回去了。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即便几年未见,面前插科打诨的人,还是熟悉的面容,还是熟悉的语调,皇帝故意板起来的脸,也松和不少。 “那不是没什么可忌讳的吗,”谢侯道。 因为皇帝和自己亲近,所以有些话题,就不是忌讳,只做平日闲聊一般。 皇帝心情慢慢好转,便也不含糊,直接对谢侯说了昨日高太尉的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谢侯吃惊的神色。 “怎么,吏部尚书还委屈你了?”皇帝看见谢侯在吃惊之后,神色中带了几分不情愿,有些奇怪。 “吏部尚书位高权重,自然不委屈,”谢侯不高兴道,“可是臣做不来啊。” “你在蜀州做了那么多年刺史,道理相通,有什么做不来的,”皇帝说这话时,似乎只是顺口开了个小玩笑。 “臣身边有谋士呢,我自个儿不擅长政务,自然得叫懂的人在旁边看着我才是,可这吏部尚书,又不能直接把谋士带去处理事务,我自然不会。” “皇上您还是把我扔兵部,或者城外大营也行,”说起老本行,谢侯就高兴多了,“臣武将出身,还是喜欢和武人相处。文人除了我妻子和儿子,别的就算了吧。” “胡说,那你老丈人一家子呢,还有周祭酒,”皇帝忍不住顺口就驳了谢侯一句。 “那都属于例外,”谢侯道,“周祭酒和我老丈人都是我惹不起,又得听着的人。其他文官,我能忍着不上去和他干一架都算好的,更别提日日相处。” 皇帝直接摆了摆手:“你这么说着,朕为了朝中安定,还真不敢把你放在吏部。你说说你这么多年,怎么就连点长进都没有。” 皇帝这话出来,谢侯知道,高太尉的一石三鸟之计,算是告破。只要皇帝信了自己,不改变原先的计划,把他放进吏部,就算是成了。 谢侯放下心中为数不多的紧张,再开口时,也不提自己日后的前程,皇帝总不能亏待了他去。 皇帝见这事儿说完,谢侯也不自己找话题,难免有些气:“你说说你,人家进宫,连个天气都恨不得提上几遍,就怕朕不和他说话,你倒好,宁愿在边上坐着喝茶打发时间。” “皇上日理万机,臣总不能占着您太多时间。” 皇帝看了摆在御案上的奏折一眼,对谢侯道:“得了,你以为朕稀罕留你?不过是叫你太快回去,又要落了你的面子。既然进宫,朕带你瞧瞧你小儿子去。” 谢侯一听去见谢笙,眼前一亮,假意推辞了一把,才高高兴兴的应了。那迫不及待的模样,让皇帝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皇帝领着人走在长廊上,余光觑见心思早不在这里的谢侯,暗暗唾弃自己,就谢宁这样的人,多看两眼就见着底的,说他有什么阴谋,自己也能信? 快要走到皇子们读书的宫殿,皇帝突然想起一件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