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太过震惊,于氏解释道:“那几年你公公一直杳无音信,我怎么生得出孩子来。后来为了掩饰骐姐儿的身世,才慌说他曾经偷偷回来过一次,横竖那时候咱们躲在异乡,胡乱说话也没人会揭穿。骐姐儿自己也不知道这事。” 方采蘩惊讶过后,很快平定心绪,笑道:“既然没人会揭穿,妹妹也不知道这事,那咱们这辈子就当妹子是您生的,好生疼爱她,给她寻个好人家,多多给她置办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于氏听到这话很是欣慰,拉着儿媳妇的手道:“好孩子,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就算知道这事也不会亏待骐姐儿。可是如今有件事让我很担忧,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方采蘩一怔,道:“什么事让婆婆为难了,您说,看我能不能帮着想法子。”于氏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细说起来。 长公主府今日的荷花会,邀请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些宗室女眷,余下的就只有陆家方家和莫家的人了。而于氏却在这赏花会上听到了一件陈年往事,那就是长公主府嫁到保国公府何家的大姑娘姜妍,当初曾经丢失过一个女儿。 那孩子的年岁和陆骐相当,而据长公主她们所说那孩子丢失的地方,正好隶属于当初陆家捡到陆骐的那个临芜州。更叫于氏心惊肉跳的是她还听到长公主和另一个宗室长辈说骐姐儿的模样极像当年的姜妍。 于氏说完,哭丧着脸对方采蘩道:“怎么办蘩姐儿,那姜妍的夫君是保国公世子,如今在辽东任指挥使。姜妍这些年跟随夫君在辽东任上很少回京,下个月就是长公主的六十大寿,姜妍自然要回京,此时已在路上了。而长公主已然亲自邀请我到时候带着骐姐儿去赴寿宴了,我,我心里头真是直打鼓啊。” 婆婆的心情方采蘩很理解,自家的孩子好不容易养大了,结果有人跑过来说这孩子是她家的,要将孩子夺走,谁受得了。 可骐姐儿确实不是婆婆自己生的,如果小姑子真的是人家何家的孩子,人家愿意补偿养育之恩,要求归还孩子,自家还真的没什么立场。 方采蘩也觉得事情难办,只能寄希望于小姑子不是姜妍的孩子,于是安慰于氏道:“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骐姐儿不见得就是何家丢失的那个孩子,婆婆何必自己吓自己。” 于氏苦着脸道:“我何尝不这么想。可我这心里总有一种预感,骐姐儿就是何家丢失的孩子。” 方采蘩质疑道:“保国公府不是在京都吗?怎么会在临芜州丢了孩子呢?” 于氏道:“听说是回祖籍的路上,遇上山洪,何家一行人被冲散。那孩子当时是被丫头抱着的,主仆两个被冲下了河滩,好在丫头会水,护着孩子平安地爬上了岸。 谁知道主仆两个不久遇上了歹人,歹人见那丫头美貌,要强娶她为妻,丫头不从,歹人就威胁要摔死孩子。丫头无法只好答应,打算先稳着歹人,然后再寻主子。 那歹人却是个狡猾的,给丫头下了蒙汗药,然后连夜带着人去了另外一个县的一个镇上生活。日子一久,歹人不想养何家那孩子了,就瞒着丫头悄悄将孩子丢了。后来丫头寻了个机会闯进当地县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县太爷将那歹人捉住,又将丫头送到京都保国公府。何家立即派了人去那镇子所在的县花四处寻找孩子,却一直没找到。” “那当初婆婆捡到骐姐儿的时候,她身上有没有什么项圈之类的东西。若真是国公府的姑娘,身上应该会戴着那些东西的。”方采蘩话一出口自己又立马推翻,“呃,就算骐姐儿真是何家的孩子,歹人在丢弃她之前肯定也将那些值钱的东西取下了。” 于氏面容愁苦地道:“可就算没有信物,人家自己的孩子,身上的一些痣啊胎记啊肯定清楚得很。骐姐儿跟我说,今日赏荷,长公主说是很喜欢她,赏了她一个赤金嵌宝石的镯子,还亲自拢起她的左手衣袖给她戴上。 你说就算你妹子再讨喜,也不至于让长公主这般抬举她吧。骐姐儿左手手腕上面一点,可是有一颗殷红的胭脂痣的。我疑心长公主赏赐你妹子镯子是假,借机察看那胭脂痣是真。长公主不过是外祖母都能想到这个,姜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