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方家住着。” 吕氏道:“谁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申老夫人又问吕氏雷三姑娘如何,吕氏做为难状道:“我说真话你老可别生气,我觉得她模样普通,举止做派都透着一股子缺乏教养的粗鲁,京中那些想跟咱们家联姻人家的闺女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她强。依我看来她根本配不上我们衡哥儿。” 申老夫人不置可否,却将申衡叫了来,问他下去救人的情况。申衡如实讲述了自己下崖之后所见的情形,还有方采菱所说雷三姑娘对自己的几次三番的保护以及雷三姑娘的伤势。 申老夫人听完后连连点头:“好难得的姑娘,颇有其祖上的侠义之风。”转而神色不快地看着吕氏:“既然雷家丫头伤得这么重,你为什么不邀请她母女来咱们家?” 吕氏讪讪地道:“我,我本来想邀请的,可方侍郎夫人说三个姑娘都伤着了,一块疗伤,煎药什么的方便。况且雷家那丫头和方家两位姑娘在潭阳的时候本就是好朋友,不然这次雷家母女来京都也不会去方家落脚。” 申老夫人哼了一声:“无论如何,雷家母女此番来京都是因为咱们家的原因,如今雷家丫头伤得这么重,咱们却不闻不问,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咱们家?” 吕氏尖声道:“这可怪不得咱们,是她母女自己失礼在先。明明到了京城却不上咱们家的门,而是先去了方家。再怎么样,咱们家也有婆婆您这个长辈在,她即便想住在方家,也该先来给您问了安才是。她母女先去方家,不过是想通过陆家大郎,让她家闺女先和咱们衡哥儿见了面,算盘还真是打得精,谁想到先碰到了我。哼,既然她都不肯先上咱们家来,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地硬喊着她们来。” 申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沉默了一阵后冲吕氏挥了挥手:“你和孙媳妇下去吧,衡哥儿徽姐儿留下。”吕氏和大儿媳妇依言带着孙子退下。申老夫人又遣退了屋中伺候的丫头婆子,然后要申徽将吕氏和雷家母女见面的情形详细地说给自己听。 申徽按照老太太的要求,复述了当时在陆家的庄子里,吕氏和雷大太太说了什么话,双方的神色如何。申衡听完恍然大悟:“娘竟然是这样对待人家的,我就说当时在崖底,我见雷三姑娘伤得厉害,想帮她系绳子,她明明虚弱不堪,手根本使不上劲,可愣是拒绝了我的帮助,坚持自己捆。” 申老夫人又问申徽:“徽姐儿,你娘说雷家的三丫头模样稀松平常,举止透着小家子气,配不上衡哥儿,你今日见到了那姑娘,果真是这样吗?” 申徽犹豫了一下道:“雷家那位英姐姐,脸蛋虽然算不上特别出色,可清秀还是算得上的。至于举止粗鲁,在我娘看来,凡是没经过宫里出来的姑姑教导过的,都有些粗鲁。嗯,兴许我舅舅家的几个表姐妹例外。我倒觉得雷家的英姐姐身上有一种普通闺阁没有的飒爽英气,挺叫人稀罕的。” 申徽是跟在申老夫人身边长大的,素来亲近祖母,申老夫人相信孙女不会骗自己。她听完微微点头,然后慈爱地对孙女道:“好,祖母明白了。累了一整日,这会子肯定乏了,你回自己院子歇着去吧。”申徽告辞离去。 然后申老太太招手叫申衡到自己身边,低声道:“好了,如今就只有咱们祖孙二人,衡哥儿,你今日见到了雷家的丫头,那你老实告诉祖母,关于你的婚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申衡忸怩了一通后道:“我,我听祖母的。反正我不想娶舅舅家的表妹。”申老夫人指着孙子笑骂:“你个滑头的东西,听到你这样一说祖母就知道你是对那雷家的丫头比较满意了。” 申衡的脸红了,随即正色道:“孙儿从来没见过这样勇敢能吃苦的姑娘。祖母您是没瞧见,当时她的头磕破了结着血痂,一只手的手背血肉模糊,一只手的手掌全是血口子,腰间的衣衫也叫血染透了,嘴唇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可她愣是没倒下甚至没叫疼,还能撑着安慰她娘,这份坚忍就是普通男子都做不到。” 申老夫人点头:“这样的姑娘京里也寻不到,看来你是瞧上人家了。”申衡想着自己给雷大太太行礼问安的时候雷大太太淡淡的神色,还有在崖底雷三姑娘对自己的冷淡,苦着脸道:“我瞧上了人家,可我娘这般待人家,这会子人家只怕不想跟咱们家结亲了。” 申老夫人笑了笑:“不是还有祖母嘛。祖母本就巴望着申雷两家能结亲,如今看来那雷三姑娘是个好孩子,更难得的是我的孙儿还挺中意这丫头,那祖母就顾不得你娘的那点心思了。正好雷家丫头伤得这般重,祖母明日亲自去方侍郎府上探望她,顺便和雷家大太太将这事挑明了。” 申衡惊道:“祖母您亲自去方府探望雷三姑娘,这,这是不是太委屈您老人家了!我娘其实也不算说错,本来该是雷家母女一到京里就来给您请安的。” 申老夫人摇头:“话虽如此,可咱们也不能怪人家雷家。当初提议人家带着闺女来京里给咱们家相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