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真得有心告诉自己,都不用自己追着问的,自然会告诉自己,若是不想告诉自己,追着也是没用。 当下顾嘉淡定地把顾子卓扔到了篮子里先放着,自己却过去王尚书府中去找王玉梅。王玉梅果然请教了她哥哥的,却是道:“我家有一位远亲,对砚台颇有些见底,让我哥哥请了那位表兄,到时候一起看看你的砚台就是了。” 顾嘉一听:“那自然是好!” 当下约好了时候,在外面茶楼里一起品茶,王玉梅带了她哥哥王大并远亲出来,顾嘉则带了自己的砚台出来。 谁知道双方一会面,彼此见过了,顾嘉却知道那远亲姓名,竟然就是叫王已的,当下也是笑了。 想着看来这砚台和王已有缘,便是他再清高孤傲,最后这砚台注定由他的手来品评。 这王已也是被王大拖过来要看什么砚台的,当下觉得颇为无趣,侯门千金不知道哪里买了块砚台,竟非要别人相看,王已觉得女人家还是好好地在家描描花红吧,没事学人家品评什么砚台? 是以当顾嘉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块砚台的时候,他面目中颇有些不屑的,只是不露出来罢了。 王大见此,也是无奈,不过还是陪着笑道:“顾淑人这砚台,看着倒是有些来历的样子。” 一看就旧,未必有来历,却肯定有年头。 王玉梅看这情景,也是有些尴尬。 她是希望能帮顾嘉的,见顾嘉一心找人品评她的砚台,自己当然帮着想办法,可是看着顾嘉拿出那么一块毫无品相的砚台,她也是有点失望了。 那王已说话素来刻薄,见到这种砚台,若是贬低一番,岂不是让顾嘉心里难受? 顾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砚台放在王已面前,恭声道:“王先生,请看。” 王已垂下眼,拿起来,打算随便看几眼便打发了这什么三品淑人,甚至已经开始打算着回家路上可以买个东大街的炒栗子回去吃个热乎。 可是就在这不经意的一瞥间,他看到了那砚台上的落款,他怔了下。 下意识地把那砚台前后都看了,他眼中泛起神采,神情也专注起来。 他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将那砚台看了半晌,甚至还凑到了窗子前就着外面的阳光看,看了半晌后,他终于回过头来看顾嘉。 此时的他,看顾嘉的眼神已经和刚开始完全不一样了。 “这砚台哪里来的?”声音仿佛逼供,简直是恨不得顾嘉马上说出这砚台来历。 王大和王玉梅都有些意外,不懂这是怎么了,还是王大道:“顾淑人,既是表兄问起,那这砚台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嘉却是不说的,笑望着那王已:“王先生,我是拿了砚台请你品评,这砚台从何处来,又是什么来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她故意曲解王已的意思,逼着王已说出这砚台的传承。 王已看了顾嘉一眼,拧着眉头,一脸郑重。 “若是在下不曾看错,这块砚台应该是前朝大家王仁文用过的歙砚,你们看,这是王仁文的题名,这里还有宫中的落款,想必是皇上赏赐给王仁文的。” 王仁文一生中经历几番起伏,最后因外族入-侵,王仁文为护天子而舍身就义,这块砚台也不知所踪,不曾想,如今竟然在顾嘉这里看到了。 王大听闻大惊,王玉梅也意外得很,都不由看向那砚台。 他们真得看不出个名堂,那砚台实在是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从废纸堆里捡来的! 谁曾想到,这种砚台竟然是前朝皇帝赐给王仁文的名砚呢? 不过王已专精于砚台,这是他们素来知道的,自然不会怀疑王已的说法,只是震惊于这砚台竟有这般不凡的来历罢了。 顾嘉听得这话,真是心花怒放。 虽然心里明白这个砚台是很珍稀的名品,但是总是需要有人盖章认定,若是没这个精于此道的人士认定,那便是自己吹上天去,别人也不信的。 当下她笑道:“王先生好眼力!实不相瞒,这个砚台也是我偶尔所得,当时只觉得这砚台看似破旧,但是造型古朴,花纹奇特,便随手买下,这次请王先生过来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