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书店里的客人一起往楼上走,秦黎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全程扯着唐菲的马尾辫,一路上小心胆怯。帝辛撞到了他的肩膀,他“哎呀”一声,拿兰花指一戳帝辛肩膀:“讨厌,人家有洁癖啦。” 唐菲:“……” “……”帝辛攥紧了拳头,红着眼睛道:“唐姑娘你别拦我,让我打死他!” 唐菲一把抱住秦黎,拿身躯挡住帝辛,扭过头看着他说:“阿星,淡定,淡定,两桶炸鸡的情谊你忘了吗?你打死了他,以后吃火锅没人抢着买单了。” 帝辛忍无可忍,他和唐菲对视,无声和她交流。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菲对上他的眼睛,叹气。 ——我觉得把他这样录下来,等他好了之后让他看,他会想自杀吧。 帝辛也叹气。 ——不自杀也想剁掉自己的兰花指吧。 二楼是签售会现场,台下坐着读者和观众,他们呆呆地望着台上。舞台上站着秦广王王绛,萧悦正靠在他肩头沉睡。 一个女人跪在舞台中央,正拿着一张《罪己诏》宣读自己的罪过,而台下的观众听得津津有味。那女人已经吓得失禁,念《罪己诏》时声音不断颤抖,唐菲他们压根听不清她在念什么。 越靠近舞台,唐菲兜里的玉如意就越亮。唐菲走近舞台,对台上的男人说:“你是冥界之首,为什么会来凡间?自古有规矩,凡间的事,不该由你过问。” 王绛单手搂着昏睡的女孩,冷扫一眼唐菲,嗓音冷淡:“再纯净的灵魂,到了这里,都会变得肮脏不堪。地藏王想地狱成空,可他付出六世苦难,穿越三千小世界,得到的又是什么?这些人贪恋、自私、恶欲满涨……驱魔天师能驱鬼,却不能驱人恶心。比起地府之鬼,人心才是最阴暗之物。” 唐菲显然不懂他在说什么,问:“薛薛让我送你回去,阳间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人出生,也无人死亡,再这样下去,阳间一定大乱。” 王绛冷哼一声:“想要地狱成空,首先得杜绝阳间阴魂去往冥界。想保留干净的魂魄,就不能让他们来到凡间。这里的贪嗔痴恶,即使是地狱十八层,也难净化。我一日不回,冥界便一日不会增添新魂。人类自种的恶果,让他们自己去吃。” “你作为冥王之首,怎么能这么想?”秦黎翘起兰花指指向他,斥责道:“阳间阴魂由地府代收,善恶有你们分辨,再发由各部。即便你再不喜欢人类,你也得接收,这是你的职责。” 唐菲没想到秦黎都变成娘娘腔了,还能这么慷慨激昂的去指责对方。她拉了拉秦黎,示意他不懂别乱说,可男人却一把甩开她,继续拿兰花指戳向王绛:“即使他有罪,那也该由凡间的法律惩罚,而不是被你这个阴间的冥王来越俎代庖。” 王绛冷厉的目光与娘娘腔秦黎对上。也就在这时候,唐菲摁下了玉如意上的按钮,如意不仅给冥界的王薛薛发了信号,还化作一团光线所化的铁笼,将王绛罩了起来。 王绛打量了一眼罩住自己的铁笼,反问外面的唐菲:“你想多管闲事?” “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你秦广王干涉凡间事。我唐家数千年传承,作为驱魔天师,职责是维护阳间与阴间的平衡。你作为冥界之首,乱世间阴阳,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唐菲手腕一翻,诛邪剑发出“嗡嗡”地颤音,仿佛在迎合她的话。 她又说:“你擅离职守,天道不容,就不怕我告到地藏王那里去吗?” “地藏王?”王绛单手抱着女孩,单手在空中托起一只光球。一道光束从男人脚底扫描至上身,然后在光束掠过之处,王绛的布衣变为黑色铠甲。 等光束消失,原本身穿白衣的现代装男人,变为身着黑色铠甲的冥王。他头顶的冕冠黑珠散发着氤氲的黑雾,如同他那双眼睛一般。 他手中光球捏碎,冷呵一声:“地藏王为渡地狱恶鬼,游历三千小世界为苦命人,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换来的是地狱十八层鬼满为患,人心恶意昭着。” 唐菲:“可你若不回去,阳间必定大乱,该死的人死不了,该出生的人无法出生,你知道后果吗?长而以往,世界末日,不过日此。” 王绛冷哼:“与我何干?我与你们人类学会了自私,从今往后,我冥界概不接收人间之魂。” 说罢,他带着萧悦离开了书店,这里恢复如常。书店的客人晃过神,迷茫地看向四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家反应了一会儿,又各忙各的去了。 台下的读者觉得脑仁胀痛,好半天才回应过来,相互看,然后一起去看台上正在读《罪己诏》的女人。那女人又嘀嘀咕咕几句,然后晕倒。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清醒过来,赶紧把她给抬走。 读者a:“怎么回事?萧悦怎么走了?这个女人谁啊?” 读者b:“那不是《逸林言情》兼云创文学网的主编张之琳吗?她女儿就是袁青。” 读者c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