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湮灭。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低下头,“我们做过的,我是怎样,你都知道。” “我和萧笙宁已经结束了。”单於蜚突然道。 他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 “我和萧笙宁之间,和你想象的不同。”单於蜚又道:“起码,萧笙宁不是我的前任。” 他心跳如雷,犹豫半晌后说:“我可以……” 单於蜚打断,“我也不需要一个现任。” “我可以帮你。”他急切道:“我不是想和你谈恋爱。” 单於蜚眸光悠悠的,“不想谈恋爱?” 他张开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我想陪着你,保护你,满足你。 单於蜚起身,走去窗边。 大雪纷飞,城市银装素裹。 “你是开车来的吧。”单於蜚道:“不方便回去就找个酒店住一晚。” 这是逐客的意思了。 他精神有些恍惚,“单先生……” 单於蜚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从顶楼下沉到车库,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像一颗滚烫的心缓慢坠落。 他坐在驾驶座上,四肢一阵发麻。 其实他知道,不该提到萧笙宁。 从来没有人议论过单先生的私情,他唐突地说出萧笙宁,必然令单於蜚不悦。 可是他忍不住。 即便已经猜到二人是什么关系,还是希望单於蜚亲口告诉他。 但一切都被他搞砸了,单於蜚赶他走,不需要他。 路上湿滑,好在高速还没有封路,他在风雪中疾驰,明明有方向,却像漫无目的。 原城没有下雪,难得地出了回太阳。 洛昙深将车停在路边,去书店买了捧花,向墓园开去。 冬季的暖阳似乎将洛宵聿的笑容照得更加温暖,他看着二十四岁的兄长,心头的酸楚染红了眼眶。 将鲜花放在基座上,他蹲下来,手指轻轻碰触洛宵聿的照片,“哥,我又来看你了。” 这方狭小宁静的天地既是洛宵聿的长眠之处,也是他唯一能够畅所欲言的地方。 “我把洛氏扛起来了,我自己的科技公司也发展得很好。”他说:“我很快就要三十二岁了,哥,你说我算不算得上事业有成?” “你还在的话,一定会夸我。” “不过如果你还在,扛起洛氏的就是你了。你一直比我厉害,比我优秀。你在的话……” 阳光照得人眯起眼,他顿了顿,声音带上些许落寞,“哥,跟你说个事,我……我让你失望了。” “你走的时候,我才十六岁。不理解你,不懂你,想不通你为什么会那样。” “你让我长大以后不要像你一样,其实我那时候,我那时候在心里觉得你不争气。” “我想,我当然不会像你一样。我怎么会因为爱上一个人,就将他看做一整个世界呢?怎么会喜怒哀乐都由他说了算呢?怎么会在无数次伤心之后,还眷恋他,舍不得他呢?” “我怎么会这么懦弱呢?” 他苦笑着捋了捋额发,“哥,我以为我和你不一样。你一生只爱过周谨川一个人,而我……我玩弄过很多人。” “现在我才发现,在感情面前,我们一模一样。” “哥,我该怎么办啊?” 天色渐渐阴了下来,当暗云挡住日光,墓园顿时失去生机,黑沉颓丧。 他深呼吸,勉强勾出笑容,像安慰洛宵聿,更像是告诫自己:“不过哥,你不要担心,我在这个世界上有牵挂,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不会寻短见。” 寒冬来扫墓的人不多,停车场没几辆车。他给座驾解了锁,拉开车门时却被沾了满手粘滑。 他皱了皱眉,不知是什么东西,下意识一闻,有一股胶水的味道,很浅,并不刺鼻。 恰好有墓地工作人员经过,他叫来一问,得知刚才有个少年在周围转悠,每辆车都碰了几下,像贼,已经被赶走了。 停车场周围没有洗手的地方,他只得先用纸巾将手指擦干净,过程中又闻了两次。 这东西一定是那个贼手上的,他觉得恶心,开到一家便利店门口,立即买来矿泉水洗干净。 天色已经晚了,回市中心的途中经过摩托厂家属区,他停了下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