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又道,“他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对你有好感,想与你多多接触而已。你把他当成朋友,这没什么可为难的吧?” 洛昙深心里发笑。看来有钱人都自我得没有原则与底线,安玉心对谁有好感,明昭迟这个当表哥的就想将谁抓来,义务陪安玉心解闷儿。 简直荒唐。 明昭迟放缓语气,“洛少,你就当做件好事儿吧。” “行。”洛昙深懒得听人家的兄友弟恭,敷衍地应承下来,“改天约。” 挂掉电话,他忽而想起那天醉得神志不清时看到的安玉心。 “安玉心”这个名字给不了他任何触动,但安玉心的眼睫倒是很入他眼。 那眼睫和单於蜚的眼睫像极了,尤其是轻颤的时候。 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晶莹的液体因为惯性作用晃得更加厉害。 一个念头浮现,背离了他的原则,却好像能解当下的困境。 ——既然安玉心与单於蜚有相似之处,那多与安玉心接触几回,对单於蜚的那几分执念是不是就能变淡些许? 单於蜚深夜归家,外面落起了雨。 下雨天不是洗衣晾衣的好时候,他拿着洛昙深的衬衣,犹豫再三,还是朝水池走去。 这衬衣一直搁在他卧室,和没有清洗的床单被套放在一起。 过去睡觉前他偶尔会拿出抽屉里的那本书,翻到夹着照片的一页看看。最近再没看过,关了灯,就摸一摸衬衣,有一次甚至将衬衣攥在胸口。 但今日在餐厅,洛昙深穿着他的衬衣,灼痛了他的瞳仁。 这件迟迟没有清洗的衬衣,早该洗好,物归原主。而自己的衬衣,也应讨要回来,不再由洛昙深穿在身上。 若是再看见洛昙深那么穿,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 第38章 秋天难得出一回太阳,整条街的银杏迎风飘飞,被午后的阳光一照,就跟闪亮的金片似的。 这条街叫寒拂巷,是整个原城最文艺的地方,沿街坐落着风格各异的清吧、咖啡馆、民族服饰店,还有陶艺馆、画廊、乐器坊。好似全城与世无争的人都在这儿生活,日子慢悠悠的,连日光都变得温柔。 工作日,寒拂巷不像周末那么热闹,各家院子里的宠物犬懒洋洋地晒太阳,几只橘猫从围墙上走过,乐声悠扬,和咖啡的香气一同浸染在空气中。 洛昙深将车停在巷口,没有进去。 许沐初特别中意这个巷子,觉得有范儿、有格调。前两年甚至为了追一个民谣歌手,在里边儿买了一个铺子,装成乡村风格,说是供民谣歌手表演。结果那歌手歌没唱几回,嗓子倒是被许沐初给造哑了。后来许沐初有了新欢,歌手拿着高昂的分手费,把铺子一卖,潇洒地去了另一个城市。 洛昙深对此类文艺的人、文艺的街毫无兴趣,总觉得虚。那些所谓的范儿与格调,也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他懒得把车开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今儿约了安玉心。寒拂巷里最大的一家画廊就是安玉心开的。 赴这趟约之前,他和明昭迟草草聊了聊。 明昭迟说,安玉心没有去过正规的学校,安家请了家庭教师,有的教文化,有的教艺术。安玉心从小学绘画,很有天赋。画廊是明漱昇为了让安玉心解闷,而办起来的。安玉心身体不错的时候就在里面画画,画廊后院还栽种了许多名贵植物,一到花季便鸟语花香。 “反正你也要去接他,不如去画廊里坐坐。”明昭迟还嘱咐道:“玉心的画很有意思,茶也泡得很好。” 他点火抽烟,将明昭迟的话当做耳边风。 不久,巷子里有了动静,他抬眼看去,只见安玉心穿一件雪白的羽绒服快步走来,头上还戴了顶浅灰色的帽子,肩上有两条背带。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