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淡定里面,是再明显不过的漠视。 屏开了,注意却没有吸引到位。洛昙深难得地有些不爽,将大衣和围巾都脱了下来,随手一扔。 大衣倒是堪堪挂在椅背上,围巾却滑落在地。 他也不在意,往靠椅上一坐,拿起湿毛巾擦手。 单於蜚正在搅弄石锅里的粥,见状放下勺子,上前几步,捡起围巾,抖了两下,把大衣也一并拿起,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啧。”洛昙深往后一靠,右腿翘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转动着裸露的脚腕,语调轻浮,“你懒得看我,倒是挺关心我的衣服?” 他说这话时似笑非笑,胸膛因为坐姿太过散漫而露出一小片,看上去浪荡又勾人。 单於蜚与他对视片刻,像是全无所动一般,声音仍旧清冷,“落在地上脏。” 大概是突然短了路,洛昙深翘着的右腿突然一甩,脚上擦得光可鉴人的小皮鞋被甩落,歪倒在几步远的地上。 “地上脏。”洛昙深说,“你这么好心,是不是也该帮我把鞋捡起来,再帮我穿上?” 他的脚也生得漂亮,甚至因为定期做保养,而比不少女性都光滑白皙。 没了鞋,脚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一摇一晃,带着几分堂而皇之的性暗示。 单於蜚低头看了看,走近,将歪倒的鞋扶正,放在离他脚不远的地方,然后站起来,向包厢外走去,“自己穿,包厢里有规定,客人不应随意脱鞋。” 洛昙深生平头一次被质疑素质,脸颊一热,“你去哪?” 单於蜚头也不回,“洗手。” 第08章 包厢里只剩下粥被小火熬得冒泡的咕噜声,洛昙深垂眸看着自己翘在空中的脚,莫名觉得白得碍眼,心中一躁,索性连另一只鞋也蹬掉,双脚就这么赤着踩在地上,半分钟后又想起单於蜚那句冷淡的“洗手”,更是烦闷,犹豫片刻,只得将鞋穿上。 刚一穿好,单於蜚就回来了,袖口挽至手肘,指尖上还有没擦干的水,几乎是目不斜视地走到桌边,拿起搅粥用的勺子。 洛昙深偏着头,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道:“你会做蟹黄粥吗?” 单於蜚眼睫低垂,遮住了眼中的光,“会。” “那就做蟹黄粥吧。”洛昙深站起来,围着餐桌走了一圈,在单於蜚身后停下,“去,挑几只蟹来。” 单於蜚微偏过头,与他对视一眼,薄唇似乎轻轻抿了一下。 洛昙深被这一眼看得不太舒服,浅蹙起眉,“去啊,你不是负责这个包厢吗?难道还得我自己去挑?” 单於蜚只得再次放下勺子。 看着他的背影,洛昙深捋了捋额发,走到窗边,俯视着下方的辉煌夜景,“啧”了一声。 方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并非因为单於蜚的目光本身,而是目光的“角度”。 单於蜚比他高,相隔一些距离时,四厘米的身高差并不明显,但刚才离得那么近,他能察觉到,单於蜚是垂着眼在看他。 那道带着凉意的目光,是从上方浇下来的。 他没有在站立时被人如此俯视过。 准确来说,他没有被自己看上的人如此俯视过。 从来都是他居高临下,不管是在床上,还是日常相处之时。 “猎物”们只有仰望他的份,没有俯视他的资格。 他抬起右手,轻抵在落地窗上,忽然有些明白自己最近的举动为何如此反常。 这个圈子里多的是风流情债,平征上次说——你和那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