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朕有话同德妃说。” 秋华过来牵胤祚的手,给了蓁蓁一个担忧的眼神,蓁蓁把胤祚交给秋华,对他说:“和秋嬷嬷去吧,秋华去小厨房让他们做甜奶饽饽和玫瑰酥给他吃。” 听见有喜欢的点心胤祚甚是开心地跟着秋华走了,张玉柱也带其他人退了下去,屋里就剩了皇帝和蓁蓁。 蓁蓁近日嗓子不大舒服,她先咳了一声才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看了她一眼,他在书房里就憋了一肚子的话,到了这会儿也没打算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问:“胤祚忽然背不出功课是不是你教他的。” 蓁蓁也没想过否认直接便认了:“是臣妾教他的。” 皇帝猛地一拍炕桌,搁桌角的青花瓷杯跳了跳险些砸地上:“你怎么能这样教他,那是皇子们读圣贤书的,是让你这样胡来的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耽误小六的前程!” 蓁蓁黛眉低垂,默默无语地偏过头。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无疑是承认了皇帝说的一切,皇帝心里气极却又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骂她,一股子气梗在胸口徘徊了几匝憋得难受。 皇帝站着怕自己忍不住骂她于是起来扭头就往屋外走,蓁蓁在后头弱弱地喊了一声“皇上”还是没能留住他。他一口气走到院子里正犹豫到底是去和胤祚说话还是回昭仁殿继续生气时,忽听屋里秋华喊了一嗓子“主子”声音里尽是恐慌之色。皇帝扭头又往回走,屋里秋华瘫坐在地上而蓁蓁昏倒在她怀里。 皇帝一把抱起蓁蓁扭头冲秋华就喊:“快去叫太医!” 他把蓁蓁抱床上,蓁蓁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一瞧见皇帝的脸眼泪就流了下来。皇帝急问:“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不要让他们熄一会儿火炕透透气?” 蓁蓁前些年病后添了气喘的弱症,每回发病都可怜兮兮是皇帝又哄又骗抱着喂药等病症缓过来的,而现下泪眼婆娑带着点撒娇地口吻喘着喊更让人心疼。 皇帝的手常年握弓箭早已粗粝,给她抹起眼泪也无轻重,此刻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多大的人了,越过越糊涂。” 蓁蓁不语,头垂在枕上,眼角淌下的眼泪没一会儿就把枕头打湿了。 秋华领太医进屋,太医给蓁蓁号过脉说:“娘娘这是心力交瘁故才力有不支。”他问秋华:“娘娘可是晚上睡不好?” 秋华瞧了皇帝一眼才甚为为难地说:“是,娘娘最近是经常夜不能寐……” 皇帝听见这话眉头一皱。太医摸着胡子说:“那就是了。臣开个补气安神的方子会对娘娘有用,但终究是要娘娘放宽了心才好。” 秋华随太医出去开药方煎药去了,皇帝握着蓁蓁的手说:“整日里胡思乱想点什么,凡事有朕在,你从前不是一不高兴就冲朕发脾气吗?现在有了不高兴倒学会自己憋着了?” 蓁蓁依偎进皇帝怀里,皇帝搂着她,她纤细的肩微微耸动。“臣妾怕。” “怕什么?” “臣妾怕六阿哥福薄。” “胡说!”皇帝一听生气地道,“他是朕的皇子,最贵重无比,怎么会福薄。” “皇上。”蓁蓁略撑起身子,泪眼婆娑地说,“他虽然是皇子,但不过也就是天上众星辰中的一颗又怎么能同太子相比?皇上几时又见过星辰同日月争光辉的?勉强去争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折了自己的福泽。” 皇帝似有震动,抹着她如断线珍珠般的眼泪说:“所以你才教胤祚装背不出书,就是不想有人再说什么‘太子最贤,六爷最聪明’,还有什么‘皇上最疼六阿哥,给他取这样的名字是别有深意’。是不是?” 原来他知道,原来这些流言蜚语他都知道了。 蓁蓁泪泣,拉住他的手说:“臣妾求过您,求您为咱们的孩子想想,替他改个名字吧。” 皇帝紧紧地搂住了她,有很多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想逼得太紧,他懂矫枉过正的恶果,所对有些事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是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闲言碎语不过是一阵风,风吹过自然就过去了。他没有想到,现在在宫里刮的这阵风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还让蓁蓁这样的难过以至于到了要让他的爱子去藏拙去故意犯错的地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