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花面无表情,“对不住了婶子,刚才力气大了点。” 曹媒婆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林杏花跟地上这堆废柴间来回逡巡。 徐玉凤反应过来,忙拉着林杏花朝曹媒婆道歉,“婶子你没被吓着吧,杏花刚才是一时失手,你知道的,她力气特别的大,有时候一激动,或者一生气,真的是拿啥碎啥。四百斤的野猪一脚踢死,青山上吃人的恶虎都被她打死了,你说这?我还经常笑话她呢,要是哪天有人惹她生气,一拳下去,这人小命还有吗?哈哈哈……” 曹媒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当了这么多年媒婆,眼睛早就炼出来了,知道林杏花并不想嫁给黄平,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想用死缠烂打的方式把林杏花拿下。 青山镇的媒婆不算多,她算得上是排的上号的,得罪了她可捞不到啥好处,甚至还会影响自家小辈的婚事,曹媒婆正是因为了解别人对她有所顾忌,所以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不过方才林杏花的所作所为清晰地表达出她此刻的想法,你若是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林杏花眉眼间的戾气和不耐毫不掩饰,拳头攥得骨节发白,显然胸中怒火正旺。 想通这一点,曹媒婆真真实实被林杏花冷戾的眼神,以及展现出来的蛮力所震慑,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卡在嗓子眼,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 就在这时,大妞突然从外面拐进堂屋,后面跟着林铁贵一大家子,居然全都来了。 林杏花跟徐玉凤都站了起来,给林铁贵和徐氏它们让座。 林铁贵他们坐下后一句话没说,一个两个全都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曹媒婆看。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摆着是给林杏花撑场子来的。 曹媒婆讨了个没趣,也知今天的事肯定成不了,脸上惯常的笑瞬间没了,嘴角拉下,挥挥手让那两个汉子把东西抬出去,三个人又灰溜溜地跑了。 院子里的村民还有些意味犹尽,纷纷砸吧着嘴,慢悠悠地走了。 堂屋里剩下的都是自家人,众人的脸色都比刚才缓和许多。 林铁贵直勾勾地瞅着林杏花,声音有些严厉,“杏花,这是咋回事?刚才大妞突然把我们叫过来,说有人欺负你,就是刚才的曹婆子?” 大妞被林铁贵点名,偷偷朝林杏花吐了吐舌头。 林杏花跟徐玉凤两人费了一番口舌,将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 林大富当即气得拍桌,“简直欺人太甚,这个姓黄的真不是个东西,还有曹媒婆,没想到她为了钱居然昧着良心说假话,亏我以为她跟周婆子不一样,还想请她帮大郎说媒呢!没想到哇,知人之面不知心!” 只有黄氏关注点不在这上,反而隐隐有一丝羡慕,“大姐,这姓黄的到底多有钱啊?是不是穿金戴银,呼奴引婢的?” 徐氏当即一声呵斥,“我看你是掉到钱眼里去了!张嘴闭嘴就是钱!看你这副德行,丢不丢人啊?” 黄色瘪瘪嘴,往林二富身边靠了靠,表情很是委屈。 徐氏又瞪了黄氏一眼,这才朝林杏花道:“杏花,这事你做得对,姓黄的再有钱,可他人品不行,做事缺德,这种人咱们不沾,省得把自己都搭进去!” 林杏花点头,“我知道的娘,你就放心吧。” 林铁贵眉头的皱纹舒缓了一些,对林杏花道:“虽然你跟你爹娘兄弟现在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亲人始终是亲人,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跟我们说,不要一个人受着,否则你要你两个兄弟还有啥用?” 林大富跟林二富的表情都有些讪讪,作为兄弟,他们一直也没帮上啥大忙,反而是林杏花帮衬得更多些,说出去还真有些丢人。 林杏花自然是笑着应下了。 田地里还有事,林铁贵跟林杏花又说了几句,便又带着两个儿子急匆匆地走了。 徐氏临走前突然看到林杏花外衫的袖子破了一个不小的洞,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朝大妞道:“大妞,去把家里的针线拿过来。”转过脸来又开始数落林杏花,“你看你,平时干活粗心大意的,袖子又是在哪刮到了,这衣裳还新得很呢,咋一点不知道爱惜!” 林杏花顺从地脱下外衫,无奈一笑,“娘,我这不是干活太专心,一时没注意嘛!我也不想啊。” 徐氏瞪她,“就你干活专心,说你一句还敢顶嘴了?” 面对徐氏练得出神入化的“瞪人”神功,林杏花只能做小伏低,安静如鸡地坐在小凳子上接受徐氏的谆谆教诲。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