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延点了点头:“行。” 随后从旁边拿了条围裙扔给他:“你刚换的衣服,弄湿了麻烦,穿一下围裙。” 围裙系带在后面,不是很好系,谢宁随便扎了一下,就听庄延说:“系得太松了,没走两步就要松开,我帮你。” 说着他就走到了谢宁身后,帮他系紧,又低着头沉思:“我说怎么哪里不对,你是不是也太瘦了。” 谢宁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腰:“有吗?我觉得还行。” “有。”庄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又伸手比了比,“你看我是不是一只手就差不多能把你环住。” 还真是这样。 庄延个子比谢宁高一点,但两人毕竟都是男人,身形上总不会差太多。 谢宁却不知怎地,总给人一种清瘦的感觉。 庄延若有所思地说:“得给你补补。” 谢宁被他又捏又抱的,忍不住腰一软,把他推开:“锅要烧了,你还不去看看。” 庄延怕谢宁着凉,给他炖了锅养生汤,这会儿差不多快沸了。 他走过去看了看,把火候调成微火。 这一锅养生汤喝下去,谢宁原本冰冷的身体都热乎了起来。 但白天到底淋了太多雨,到了后半夜,谢宁感冒加重,迷迷糊糊地发起烧来。 到早上烧也没退,意识都是朦朦胧胧的,反射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庄延帮他请了假,伸手试了试他的温度,皱眉:“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谢宁愣了一会才拉住他的袖子:“……不去医院。”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也有点沙哑。 他慢慢地说:“喝点感冒药就好了。” 说了两句,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庄延皱着眉看了他好一会儿:“你这样子,还跟我说不去医院?” 谢宁声音带着点闷闷的鼻音:“就是不想去。” 还撒起娇来了。 庄延面无表情地想。 谢宁发烧时意识很琐碎,断断续续地想起很多事,过去的,现在的,思维跳跃的很,也没个逻辑性。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他跟着父母去南方生活。 南北差异太大,他一开始很不习惯,特别是到了冬天,南方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湿冷让他承受不住。 每次过冬他都要大病一场,身体渐渐也不大好了。 夏皖着急得不行,亲自去学了好多炖汤的方法给他补身体,有时谢宁夜里高烧,她整夜不睡地陪在谢宁身边。 谢宁病最重的一次,隐隐听夏皖一边哭一边骂谢敬,说他一天到晚只顾着工作,也不管儿子的死活。 夏皖出身书香世家,谢宁的外公外婆都是教授,一家子都不信教。 但夏皖那时候为了让谢宁好起来,一步步爬上高山,去找当地最有名望的高僧给他求了道护身符。 谢宁真的病好后,她又为了还愿,开始茹素。 谢宁小时候最敬重信任的就是夏皖。 小学时,有一次作文是写你最爱的人,谢宁毫不犹豫地写了妈妈。 他相信夏皖是真的爱他。他也是真的爱夏皖。 那样的爱是所有母亲对孩子的爱,纯粹炙热。 但谢宁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宁对父亲的印象不深刻,不是说很少见到谢敬,而是谢敬长年累月都沉迷于工作,即使日夜相对,谢宁对他的感情依旧不似对夏皖那样深。 国内大多数的家庭或许都是如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