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作假,她为什么要隐瞒,或者阻碍查下去? 疑云重重。 二娘原想着褚直是被自己所害,没想到还有另外一层,看来这国公府的水比安定侯府要只深不少。 第二件事情是二娘躺在榻上了才记起的,她在这会春堂呆了一天竟没有见到镇国公夫人,她的婆母罗氏! 二娘不由看向房间的另外一端,那白日里让她暗自惊叹的挂着鲛绡帐的描金彩漆拔步床像被黑暗完全包裹了,看不到一丁点,反倒是格子架上摆放的玉器反射着一点点冷光,像谁的眼默默注视着她。 二娘盯着那光看了一会儿,正欲翻个身睡了,忽然听见外面“咔嚓”一声。 二娘一下坐了起来,听着几声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心推开窗子,月色下,一道黑影已经到了墙角的假山那儿,接着一声闷响,显然那人已经越墙而去。 二娘立即光脚从窗子钻了出去,整座院子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她顺着那人离去的方位上了假山,望外一看,只见一条人影疾速地朝西而行。 西边,房屋影影幢幢,还透着几点灯火。但她并不知道谁在那边居住。 二娘正准备回去,一阵风忽然吹来,她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顺着香气,二娘这才看见会春堂挨着西边墙稀稀落落地长着七八棵花树。 二娘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开得密密麻麻的竟然是夹竹桃。 二娘吃惊的是虽然夹竹桃的花期还没过,但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开这么好,这么大,这么密的夹竹桃还真是少见。 小南风一吹,这些夹竹桃花的气味都飘进了院子里。 二娘皱了皱眉,先从窗子跳回屋里穿了鞋子,然后摸到厨房找了一把菜刀,翻出去把那些夹竹桃全砍了,砍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夹竹桃树干很粗,生长了很多年的样子。 她力气极大,除了第一棵砍了两刀,剩下的都是一刀砍断,七八棵树不到十刀砍完,砍的时候还用手扶着树干,以至于砍完了会春堂竟无人发觉。 次日一早,二娘正在给褚直擦脸,便听外面吵吵嚷嚷的。 一会儿陈妈妈过来,叫二娘外头说话,告诉二娘昨夜国公府里进了贼,一下把会春堂外面的夹竹桃都砍光了,叫二娘晚上小心点,又加派了人手值夜。 二娘心里好笑,问陈妈妈是什么贼人专意跑到国公府里砍树。 陈妈妈叹了口气,告诉二娘这几棵树是贵妃娘娘当年亲手种的,褚直也爱惜的很,怕是什么人从中作梗。 二娘听到这段就把话咽肚子里了。 陈妈妈虽然想严重了,但二娘却提高了警惕。虽然陈妈妈说春燕几个都是可靠的,褚直的药和汤羹二娘却开始亲自检查,确定没有什么会引起褚直过敏的才喂给褚直。 晚间也警醒的很,顶多睡上一个时辰,因此不过两日,眼窝已经乌青乌青的,这天早上架不住,不自觉趴在褚直床前打瞌睡。 褚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开始的时候很美好,他梦见了早逝的母亲,少时的姐姐,后来一切都变成了一张大床,他躺在上面苟延残喘,这时罗氏和罗氏的儿子们走了进来,对着他狞笑……和以前做的梦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罗氏没有再说那些话,而是举起了一个瓶子,对着他一倒,铺天盖地的水立即把他淹没了,身上、头上……他不能吸气了,他要空气! 就在此时他忽然一阵轻松,他能吸气了!褚直诧异地转身,摇了摇尾巴,发现自己能动了,但四周都是透明的,他在哪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