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晟一直不喜欢这个便宜大哥,她后来拜祭武靖将军的时候,还被他冷嘲热讽,甚至踢翻了香炉。 陈靖廷是个顶天立地的武将,很多人都认同,唯独李良晟不承认。 前生,为陈靖廷的死,她难过愧疚了许久。 如今见他一身玄黑素锦衣裳,束冠而立,俊美面容沉肃威严,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陈瑾宁眸子沉了沉,方才她并未败给长孙拔,只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才会故意露了破绽让长孙拔伤了自己。 长孙氏看到陈国公,扑过去大哭,“国公爷救命啊,瑾宁杀人。” 长孙拔面容微变,收了剑拱手,“守业!” 陈国公的字叫守业,他们一直这样相称。 陈国公微微点头,眸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虚扶住了长孙氏,看着护卫慢慢地爬起来,再看廊前张妈妈的尸体。 他眸光最后钉在了陈瑾宁的脸上,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你杀了人?” 陈瑾宁发鬓凌乱,脸色苍白,慢慢地走出来,直言不讳,“是” 她一步步走到国公爷的面前,长孙拔那一掌,伤了她的心脉,疼得入心入肺,她全凭一口气稳住。 她拖着流云鞭,地上有一道长长的鞭痕,她站在陈国公的面前,脸上浮起一朵苍白绝望的笑容,讽刺又悲哀,“不待见我,便让我回青州吧,何必在饭菜里下毒害我?我娘用命生下了我,是让我好好地活着,不是给你们摧残折磨的。” 陈国公面容震惊,眸子有惊痛之色,整个人如惊雷劈过一般,一动不动。 她眼前一阵昏暗沉黑,眩晕袭击而上,身子一软,便慢慢地倒了下去。 意识消散前,腰间被一道强壮的手臂一抱,淡淡的沉香味道钻入鼻中,她认识的人中,只有陈靖廷,爱用沉香。 她昏了过去。 陈靖廷抱着她,俊颜微寒地看着长孙拔,“将军武功高强,却用来对付闺阁女子,未免失了身份。” 长孙拔冷笑一声,“也得看她做了什么,再说,这是家事,和武靖将军甚至南监都没有关系。” 他看着陈国公,脸色已经恢复了如常,毫不客气地道:“守业,今日冒昧替你管教了瑾宁,你不会见怪吧?” 陈国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瑾宁的脸。 长孙嫣儿见陈国公不说话,便站出来义愤填膺地道:“姑丈,瑾宁竟然动手杀人,还要杀姑姑,父亲是为了救姑姑才伤了她的,姑父若不信,问问府中的这些奴才便知道。” 陈国公眸色如刀子般冷冽,刮过长孙氏的脸,仿佛是沉了一口气,维持着礼貌对长孙拔道:“有劳大舅兄了,只是,国公府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吧,请!” 长孙拔脸色骤然一变,这两年,陈守业明里暗里讨好拉拢他,他心里明白,便是自己再过分,他也从不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更不要说直接下逐客令。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却是气极,憨厚的脸上竟凝了几分狰狞之色,“看看你的女儿,小小年纪,竟犯下杀人之罪,此事若传了出去,你名声不保,看在两家还是亲戚的份上,你最好亲自绑了她去衙门。” 说完,冷冷地拂袖而去。 长孙嫣儿怔了一下,也连忙追着父亲而去。 长孙氏迟疑了一下,深呼吸一口道:“国公爷,哥哥和嫣儿是来探望我的,刚好遇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