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来?将卿卿气成这般模样? 他难道不知金夫人与沈氏有何打算?连所有宫人的庚帖都给金夫人看了,还私下安排了那郑氏宫女与金夫人、沈氏见了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们想做什么?!私交宫人,扰乱后宫的宫务,混淆皇家子嗣嫡庶,这些罪名加起来可不算轻! 不多时,派出宫前往兴济的锦衣卫与小太监便快马离开了。而一直在南苑守着那些新进宫人的覃敬也接到了口谕,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坤宁宫。他原本也存着几分邀功的心思,觉得必定是金夫人与沈氏在皇后娘娘跟前提到了他,万岁爷才特地将他叫回来好好地赏他。可一踏进坤宁宫,异常沉重的气氛就令他禁不住警觉起来。 “万岁爷的御驾正在书房里。”何鼎轻声道,将他引到西次间的书房,自己立在外头守着。覃敬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异样来,却只觉得他有些不苟言笑,并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绪。倒是肖尚宫和沈尚仪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当没瞧见他一般,静静地守在东次间之外。 覃敬不由得忐忑起来,弓着腰小步走进西次间后,就立刻跪倒在地:“奴婢有罪……” “既然你知道自己有罪,那便说来让朕听听。”朱祐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色,打量着跪在底下的这位大太监。 说来,覃敬本来也是先帝较为倚重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怀恩被贬到凤阳后,覃吉成了名义上的掌印太监,萧敬则是隐形的掌印太监。但覃敬也并非没有一争之力,毕竟覃吉年老,萧敬又因受尚铭牵连,一直都是被弹劾的对象。 然而,先帝去得太早了,新帝登基得太快了。覃吉还在他上头压着,萧敬还没有被贬,怀恩倒是又回来了。更悲催的是,这三位无不是新帝最信任也最亲近的大太监。因此,覃敬只能憋屈地继续过着不上不下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他心里自是恨不得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慢慢地与万岁爷亲近起来。而万岁爷如此宠爱皇后娘娘,讨好皇后娘娘当然也是重中之重。 “因金夫人特地来了几趟诸王馆,奴婢实在推却不过她的意思,便将新采选的那些宫人的庚帖都给她看了。她还让外甥女沈氏抄了几份,拿去给大师测算,说是想算一算这些宫人会不会对娘娘有妨碍。奴婢见她爱女心切,便只当这是件善事,默认了会给她提供方便。” 覃敬迟疑片刻,又补充道:“后来她提出要与其中一名叫郑金莲的宫人见面,奴婢也做了安排,没有让任何人知晓。本以为金夫人与沈氏之所以见郑氏,是因为郑氏与娘娘八字相冲。但这些时日以来,根据奴婢对郑氏的观察,似乎并非如此……” 朱祐樘挑起眉:“你平日里如此精明,又深谙宫中各种秘闻,怎会没有想到,她们到底在谋划些甚么?” 闻言,覃敬哪里敢再装糊涂,说些含糊不清的话?他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叩首道:“奴婢……奴婢知错了!刚开始奴婢确实没有猜出金夫人与沈氏的用意,因为她们给的理由是查明是否有人于娘娘有妨碍。奴婢便想着,许是娘娘因皇嗣的缘故格外小心,所以才让金夫人带着沈氏悄悄来处理此事。” “等到她们要求见郑氏的时候,奴婢还以为马上要给郑氏报病亡,觉得此事有点棘手。想不到,郑氏不仅好好地出来了,神色间仿佛还带着一丝得意之状,奴婢便觉得金夫人应当隐瞒了真正的缘由。想了几天,奴婢确实也想明白了。可是,金夫人出面,让奴婢想当然地觉得这或许是皇后娘娘的用意,于是便将此事的痕迹都抹平了。” 若非他急于向万岁爷表忠心,给皇后娘娘示好,怎会讨好金夫人?从皇后娘娘的角度考虑,借腹生子也确实是一条对应之策。毕竟,当年的孝恭孙皇后可不是传出了类似的流言么?都说她是借宫人之腹生了英庙,这才让让宣庙下定决心废黜恭让胡皇后,立她为皇后。可他却没想到,这件事并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而是金夫人和沈氏自作主张,真是将他坑惨了! “皇后是甚么样的人品,你常年跟在朕身边,竟然不知道么?!”朱祐樘依旧怒意难消,拧眉怒道,“以皇后的性情与品行,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你便不能用你的脑袋好好地想一想?!” “万岁爷息怒!都怪奴婢一时糊涂啊!!”覃敬砰砰地磕着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