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真的恼了,从他的身上起身,气得眼圈都红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是气他身体都这样了,却还不知死活,还这般对她。 还是气他不给她任何解释,心里装着别人,却一见面就对她动手动脚? 而让她更气恼的是,男人竟阖起了双目。 牙齿痒痒,她真恨不得咬人。 可是,当她看到男人脸色煞白,喉结在上下划动,且喉咙和胸腔里发出的嗞啦声大得惊人,显然是病情加重时,她又不免担心起他来。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人了。 活该。 谁让他不自重! “还有多久能到?”她伸手将窗幔撩开到最大,确保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外面。 闻见她问,他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窗外。 “马上就到了……过了这片竹林,会看到一个独院,就是那里……” 男人声音沙哑,气息粗噶。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所幸很快就到了。 现在只希望樊篱一定要在。 马车在独院前停下,郁墨夜先跳下马车。 然后,招呼着车夫跟她一起将郁临渊扶下来。 樊篱原本正百无聊赖地躺在院中的一张长椅上晒太阳,闻见门口动静,就出来看。 看到郁墨夜的时候,一脸震惊。 而看到郁墨夜跟车夫扶下马车的男人时,更是一脸疑惑。 直到郁临渊剜了他一眼:“杵在那里做什么,就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樊篱才反应过来是他。 “哎呀,是你啊!” 戴着张假脸,谁知道是谁? 樊篱嘴巴一撇,上前,替下郁墨夜,将郁临渊扶住,又蹙眉问他:“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个样子?” 见对方给了他一个“别问”的眼神,他怔了怔,然后一副恍悟的样子长“哦”了一声。 那意思就是,我懂了。 在与车夫一起挟着郁临渊进院子的时候,樊篱又扭过头跟郁墨夜打招呼。 “四王爷,你老人家可总算是出现了,你不出来,我……哎呦!”话还没有说完,就痛呼一声。 郁墨夜正在将马的缰绳系于边上的树干上,听到他这样说,抬眸看过去,正好看到男人松开掐拧在樊篱手臂上的手。 微微怔了一瞬,她也不放心上,举步跟着走了进去。 将郁临渊扶在院中的长椅上坐下,车夫提出告辞。 郁墨夜朝樊篱伸出手,“给我三十八两银子,一两是给这位车夫的车钱,三十七两是我帮垫付的怡红院的……嫖.资。” 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她就干脆用了这两个字。 去那种地方的消费应该统称为这个词吧。 两个男人的嘴角顿时就抽了。 樊篱更是一脸惊讶和惊悚地看向郁临渊。 郁临渊一脸无辜地摊摊手。 樊篱先掏了一辆银子将车夫打发走了。 至于某人的三十七两……要不要给呢? 要不要给呢? 他看了看郁墨夜,又扫了一眼倚靠在长椅上的男人。 大概是碍于某人就在眼前,男人没有给任何暗示。 通常,没有任何暗示,其实就是最不动声色的暗示。 所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