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没了魂魄。 郁墨夜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失控之举。 她觉得自己很残忍。 不管陈落儿有没有听进去,有没有听懂,那都是陈落儿最痛的地方,最怕面对的地方。 她却将她的痛,她的伤硬生生揭开。 ****** 樊篱踏进厢房的时候,男人正坐在桌案边,低垂着眉眼,手里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让我们尊敬的皇上龙颜大怒,还要治人家死罪?” 虽然感觉到男人紧绷的侧脸,但是樊篱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如常一般轻松。 他拾步上前。 男人没有理他,专注于手中的东西。 他细看过去,才发现是一枚木雕。 紫檀的材质,似乎雕的是莲花,只是断成了两截。 敏锐如他,自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不就一个木雕吗? “莫非是哪个女子送给皇上的定情信物?”樊篱继续语带调侃。 见男人依旧没有做声,他又笑着摇摇头感叹道:“还真没看出来,几时我们清心寡欲的皇上也变成了多情之人?” “啪”的一声,男人忽然将手里的木雕置在桌上,挑起眼皮,冷冷朝他觊过来。 樊篱连忙噤了声。 “找这家人家投宿,事先你难道不调查清楚的吗?”男人问他,声音与他的目光一样冷。 樊篱愣了愣,不意他问的是这个问题。 “皇上亲临之地,关乎安全问题,事关重大,樊篱怎敢不调查?” 想到这个男人可能指的是陈落儿,他又连忙接着解释道:“知是知道他家有个女儿得了疯症,可是听说常年幽闭,从未下过楼,所以……” 所以他就忽略不计了,也未跟这个男人禀报,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他们就借宿一两晚,又不上楼。 而且,时间仓促,想要找个中意的哪有那么好找,又要独门独院、又要偏僻,又要清幽,又要住得舒服、又要绝对安全。 < tangp>“他家就三口人?”男人又问。 “现在是,以前不是,听说,原本还有个儿子的,投江自尽了。” 男人眸光微敛,没再接着问,吩咐樊篱道:“去找找忘返镇可有木雕铺,问一下人家木雕断裂了可否修复?” 樊篱一时有些跟不上这个男人话题的跳跃。 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宝贝呢。 坏了还要去修复。 “是!” 樊篱领命转身,却又忽然被男人喊住:“还有!” 樊篱停住脚步,以为他还有什么要交代,转身,谁知却听到男人一字一顿道:“虽然朕给了你很大程度上的言行自由,但是,千万别想着去触碰朕的底线!” 樊篱面色一滞,有些意外。 “樊篱不是很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吗?”男人轻嗤,“下棋之时,你提出那样的赌注,你想看到怎样的结果?” 樊篱一怔。 下棋?赌注? 哦,是他提出来,如果这个男人输,必须召一人侍寝这个么。 想要看到怎样的结果? 他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他也是临时起意的。 如果真要说,想要看到什么,那也只不过是想看看某人的反应。 因为见某人在,他才故意提出这样的赌注。 觉得某人的反应,定然有趣。 现在一想,可能让这个男人误会了。 误会他知道江南驿站那夜的真相,故意提出这样的赌注,想要看他这个帝王再怎么办。 “樊篱当时只是开的一个玩笑,并未想太多,是樊篱考虑欠周,此举的确大大的不妥,请皇上恕罪,日后,樊篱定三思后行!” “但愿能说到做到!” 男人凝着他,黑眸深沉似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