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 好险啊。 如果是这样,她真是冤死了,含冤而死! 所以,不多踢几脚泄愤,她气难平。 一直到她踢得太快太猛,一个踉跄,差点摔跤,她才稳了身子停下来。 气喘吁吁,一颗大起大落的心也慢慢回到心窝。 好像,似乎……骗她的人不是这个死人一个哦。 某人也骗了她呢。 而且,还骗得她好苦。 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滋味早已不明。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黄三就是他,他就在她身边。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几次她都觉得他似曾相识,莫名熟悉。 一样的身材高大,一样的气质高洁,甚至连武功都一样的高深莫测。 还有他的名字。 黄三,黄三,皇上,皇上,而且,他也是排行老三。 还记得在船上,纪明珠的大哥纪明南带着官兵过来抓他的时候,他说,你们就不怕耽误了我的事情你们担待不起吗? 他用的担待二字,对一批官兵用的这两字。 后来,她亮出自己是王爷的身份时,全场行跪拜之礼,唯独他跟她站着。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想想,君又岂会给臣行跪礼? 还有,他知道江南河道修建花了大量的财力,他还知道,财力都进了一些贪官污吏的手里,他甚至知道宫里的丝绸都是江南织造供的。 最明显的,就是今日在成衣坊喝合卺酒,他将自己的酒全部以吻哺给了她。 这种种的种种,她竟然没有想到他是他。 只是,他不是去了岳国吗? 记得第一次碰到他,是陆陵镇,那是她离开京师的第一日。 所以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去岳国。 岳国只是幌子。 既然没去岳国,既然他是他,就算为了避人耳目,必须易容什么的,也没必要骗她吧? 不仅骗,刚开始还对她各种不待见。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如果他不骗她,她又怎么会将这个死人当做是他呢? 又岂会受这些人的威胁?又岂会担心死、急死、哭死? 说到底,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才对! 大概是先前听到她说,让等一下,结果,她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半天没回去,男人在那里唤她:“做什么站在那里?” 她很想回他,她在生气,没看出来吗? 可是她不敢,他已不是黄三。 虽然她气,很生气,可更让她生气的是,她有气却发作不得。 一个人又低着头在那里强迫自己沉淀。 至少,这一路得亏他的保护。 至少,她还使唤过他去买簪子。 至少,他方才还准备背她,只是她没愿意。 这般想着,她的心里似乎平衡了不少。 好吧,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只是…… 她又陡然想起另一件事。 那日在船上,她好像骂过他昏君、暴君、变.态…… 还有什么,她记不大清了。 她只知道她用了一切恶毒不堪的词。 然后,然后,被隔壁的他全部听了去。 啊! 那……现在…… 他会不会跟她新账老账一起算? 她正在那里低着头忐忑不安地想着,蓦地一双白底黑缎鞋入眼,她抬头,就看到他已经来到自己跟前。 “你是在这里反省自己到底有多笨吗?”他略略垂目看着她,问。 “我……”郁墨夜长睫眨了半响,竟是无言以对。 好吧,他果然是她的克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