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知会小九才是。”赵起似是被日光刺到,眯起眼皱眉,打量他道,“可惜那村夫晚来一步,卯时百官便已等在大殿外了。” “安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是逢凶化吉。”简涬面不改色道,背后汗湿一片,浸过伤口是刺骨的疼。 “你与你父挺像,若你是我妹夫,该省下不少浪费口水的功夫。说吧,昨夜可有线索。” “公主曾言看清了其中一名守卫长相,在下则是听其首领与一人交谈,似是宫中宦官,声线尖细,且品级不高,身无异香,应不是伺候宫内贵人的身份。” 赵起颔首满意道:“不错,该是知道谁在捣鬼。居将军之孙居鞘,早在滇南和这伙胡人打过交道,此番派他去寻驸马,当是万无一失。” “简涬先谢过安王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但京城官场,个把小毛病,便可将你弹劾回简氏庐陵老家,以后可得打点好自家人。”赵起皮笑肉不笑道,拍拍他肩转身出院,又倏尔想起一事,回头道,“小九小孩脾性闷得慌,多劳你陪她消遣了。” 赵起话中半分审度半分警示,只怕是想剖开简涬的心来,瞧瞧究竟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万千思绪。简涬目送他至离去,视野再无他身影后嗤笑一声,却不知是自嘲抑或是讥讽谁人之意。 左右无人,细听屋中只剩赵蕴擤鼻涕擦眼泪之声,另有流萤劝她别与人置气,伤口迸裂化脓还更麻烦,需以炉火烧热了刀割肉,直让赵蕴说话声调低了些,怕那伤口久不能结疤。 简涬不是第一回被赵蕴种种莽撞举动逗笑,当下也暗自笑了,安王或许十句有九句夹枪带棒,但说赵蕴小孩脾气倒是不假,全天下除却皇帝,也只有她一言不合就让安王吃个闭门羹。 “三少爷,进去和公主说说笑话吧,她和安王殿下闹了别扭,正生气呢。”玉桂头探出门来与他道。 她们二人收拾好便说要去敦促厨房做些清淡饮食,又只留了简涬赵蕴同室独处,却无人开口,赵蕴正生着闷气,翘着嘴足可挂个油壶。 简涬见她如此气愤填膺,笑道:“嫂嫂现在可像一物,你知为何物吗?” “不知。”赵蕴没好气地答,可念及是与赵起吵了架,且是为简涬打抱不平,何必将气撒到简涬身上,又闷闷道,“是什么?” “像那江里的河豚鱼。”简涬微笑道,“三月正是吃这鱼的好时节,若能下扬州一带,当可品其鲜美。” “哪里像鱼啊。”赵蕴疑道,赵起骂简涬是个公狐狸精,难不成她是河豚精? “河豚烧成菜自是条鱼,但平日在水中御敌,便会张开全身尖刺,像个圆球般鼓起来。”简涬那笑越发别有深意,再听这般详细阐述,赵蕴不怒反笑,本想也拿书丢他,复又去盘算那河豚长相,只觉过分好玩,趴在床铺上笑得不亦乐乎。 “怎会有鱼长得像球,还长得像我。”赵蕴笑岔气地揉肚子,心情显是由阴转晴。 “非也非也,是这鱼球,有几分肖似嫂嫂,嫂嫂容貌沉鱼落雁,河豚见了本尊也是得甘拜下风。”简涬既夸了她,又损了她,赵蕴非但不气,更笑到眼泪横飞,要简涬递帕子给她。 “你以后不必总嫂嫂来嫂嫂去,若只有我们俩和玉桂流萤在,喊我阿蕴便好。”赵蕴平复气息后道,未等简涬拒绝又说,“我也不想有个三弟,你本就比我大些,还做我弟弟,显得我年龄可大。我以后就喊你阿涬,就这么说定了。” “你先来。” 看他不想开口,赵蕴却偏要先撬开他嘴,目光如炬紧盯着他。 “阿…蕴?” 简涬一时舌头打结,略带口吃。 “阿涬!” 赵蕴笑逐颜开地回道。 简涬却蓦地面带绯色,耳后便如煮过般涨得羞红,赵蕴见他如此,亦不知为何心头鹿撞,无人说话却只觉空气也胶着绵密,如身处茫茫大海,有股无形之力推着他们这扁小舟随波逐流。 本文首发? 请多支持正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