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歌手。” 抱着琴,走天涯,多潇洒的事儿。“现在终于能圆梦啦。”沈来故作欢喜地道。 张秀苒却是一丝一毫也笑不出来。 沈来双手捧住张秀苒的手,替她理了理头发,看着她妈妈瞬间憔悴的脸,她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将额头抵在张秀苒的额头上,“妈妈,周既的电话我写在银行卡背面了。如果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时,就给他打电话吧。” 张秀苒哭了出来。她知道沈来的性子有多别扭,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是不会提周既的,更遑论让她去找周既。 沈来用手背替张秀苒擦着眼泪,“妈妈,就当我是去周游全世界吧。周既来找你,别告诉他我的事儿……” 张秀苒看着沈来背起包,提着她的小提琴一步一步从贴着山的后门离开,忍不住喊道:“来来……” 沈来回过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张秀苒飞奔回来,一把抱住她,哭得不可遏制地喊,“妈妈,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张秀苒女士一生坎坷,临老了还要经历失女之痛,沈来心疼她心疼得为她死也行,也恨自己恨得发疯,恨不能当初张秀苒生的是别的女儿,那她就不会有今日之痛。 沈来想一辈子守着张秀苒女士的,她也怨过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对张秀苒,可是现实就是现实。 沈来不停地亲着张秀苒的额头,低声道:“妈妈,你就当我是去寻找奇迹了吧,我会一直给你寄明信片的。” 第64章 张秀苒看着重新离开的沈来,眼泪滂沱。 她的女儿一生多舛,生下来就没了父亲,长大后被最爱的人背叛,放下后却又被老天捉弄,如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流浪,张秀苒这个无神论者也会忍不住去想,她和沈来是带着被诅咒的命运而生的吗? 这也是张秀苒第一次后悔,如果当年她不那么决绝,重新接纳沈存中的话,沈来是不是就能有父亲照顾?她小时候身体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她忙于工作疏于照顾而那么差?她就不会年纪轻轻…… 可是这一刻张秀苒又恨毒了沈存中,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切的孽都要落在沈来的身上! 沈来在路边等公共汽车时,接起了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周既的电话。接起之前,她清了清嗓子。 “妈怎么说啊?你跟她说了吗?”周既问。 沈来挤出一丝轻快的语调,“这不是正做思想工作吗?稍安勿躁行不行。”沈来挂了电话,登上公共汽车,将手机从门抛了出去,将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包里,遥遥地回头一直看着她妈妈支教的学校。 周既等到天色黄昏时,才忍不住厚起脸皮、鼓起勇气走进学校的。面对张秀苒对他来说可真不是容易的事儿,他这前岳母,绝不是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那种类型。 周既这辈子还没在人前怂过,只除了张秀苒,他只但愿沈来千万别学她妈。 门虚掩着,周既敲门进去的时候,张秀苒正在书桌前备课,房间就一个,却不见沈来的踪影。 周既清了清嗓子,提醒张秀苒有人来,省得突然说话吓着她,等张秀苒回过头,他才开口问道:“妈,来来呢?” 张秀苒看着周既,她恨周既比恨沈存中更甚。因为经历过,所以知道当初沈来该有多痛,所以她离开了五年才回来。张秀苒会忍不住想,如果那五年沈来就在她身边,有人照顾她,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病痛。 “别叫我妈。”张秀苒冷冷地道。 周既来之前已经将脸都揣兜里了,笑得几近谄媚地道:“妈,来来呢?她去洗手间了吗?” “她走了。”张秀苒道。 “走了?去哪里了?”周既的心咯噔一下,他的预感果然灵验,就知道沈来那么配合,肯定要耍幺蛾子。 张秀苒看向周既,“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沈来连她也并未说出确切的地点。 “不过她走的时候,托我转达你一句话。”张秀苒停顿了片刻才面无表情地继续,她的语速好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了周既的心上,“来来说,如果她现在原谅了你,当初那个孩子又算什么。” 周既坐在车上,点烟的手都有些抖。山里的风吹得人骨头寒,他却恨不能风能再冷一点儿。 沈来就是那种蔫坏儿的人,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给你一刀,她带着笑的时候,甜得你看不到那瓤子里的毒。 周既连夜开车回了昆明,他手里有沈来房间的钥匙,推门进去里面空空荡荡,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周既又冲回自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