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霍家的人知道。心下一时疾跳。 好在,霍宁珘只是受了这个礼,没有跟她过多叙话的意思,一撩袍摆跨上马车,先行离开了。 陆莳兰舒了口气,往旁边让开。 她原有些担心霍宁珘当众提起陆莳安的事,还好对方没有。 本就是来赔礼的,陆莳兰便立在一旁,等着霍宁珘的马车辚辚先去,这才离开。 陆莳兰在自家门前下了车,忽朝周围扫视一圈,又看向伯府外道:“陆歧,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你可有发觉?” 陆歧看了看伯府所在的这条栖鹤巷,夜不算深,但周围空旷无人,只有道旁积翠如云的老榕树,在风里发出沙沙声。 他便道:“公子,我没发现有人跟着。” 是她多虑了?陆莳兰便不再说什么,她突然又想起下午放衙后收到的那封恐吓信,会不会是送来那封信的人? 说起来,她回京才几天,手上并无案子,会是谁给她送来了那封信? 信上也没有直说,是不准她查办哪桩案子,或是不准她插手某项巡视,更像是纯粹的辱骂,泄恨。 一边想着,陆莳兰已回到自己院子滴水阁。 一跨进屋,却见她那二妹陆莳安在里面等着她,眼圈还红着,似是才哭过。 陆莳兰午时只用了碗清粥,到现在饿得慌,但也只能先应付这个妹妹。 陆莳安虽是继母所生,但陆莳兰的生母去得早,继母性情温柔,对她还算不错。她如今既是家中长子,便不能不管这个妹妹。 陆莳兰还未来得及训话,陆莳安已道:“哥,祖父因今日之事,竟罚我禁足一月!你去跟祖父说说罢。过些天便是霍家老夫人的寿辰,我特地准备了贺礼,想要亲自送给老夫人。我不想被禁足!” 陆莳安语速极快,又道:“你们当我豁出脸面去找宁珘哥哥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大姐虽然去了,但是还有我啊。哥,你想想,我若嫁到霍家,你不是就平步青云了?” 陆莳兰不料陆莳安毫无悔意,神色微凛,将她打断:“安安,若对方对你有意,哪需你如此费尽心机。你这般行事,除了被人看轻还能换来什么?还好首辅无意将你今日之事宣扬出去,否则,你还如何嫁人?” 听到这话,陆莳安的笑容立时消失,沉默一阵,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陆莳兰便又道:“以后,不要再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放心罢,祖父一定会为你物色一门好亲事。” 如今的霍家深似海,陆莳安这样的性格,一个不慎,连骨头也不剩。 陆莳安瘪了瘪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使性子瞪了陆莳兰一眼,便飞快地跑掉了。 陆莳兰也不再管对方,让她先关在家里,好好磨磨性子。 隔日,陆莳兰依旧是早早起来,便往都察院去。 到了署房,她为自己沏了杯春茶,又拿花洒铜壶将案头的一株绿莺浇了水,别的同僚仍旧未至。 她想着今日就要正式领办巡视事务,心中欣悦,前几天,副都御史都只是让她熟悉都察院的环境。 这时,门房却引了一名公公进来,对方让那门房退出去,才笑眯眯看看她,道:“是陆槿若陆大人罢?皇上有召。还请大人跟咱家进宫一趟。” 陆莳兰心下疑惑,皇上……? 她知道,当今太后,与霍宁珘是同胞姐弟,霍宁珘是皇帝嫡亲的小舅舅。 除了这点子关系,陆莳兰想不出皇帝召见她的理由。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