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是连她小时候都没有享受过的温柔。 “坚强点,我只是受了点儿小伤。”他想温柔的安慰她,但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 小小的啜泣声从底下传来,他有些无可奈何的勾起嘴角。 “都说了没事了,你还在害怕什么?” 林质摇了摇头,泪水全部蹭在了蓝色的被子上。 聂正均懂她的感情,包括她一直很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看法和身体安危。聂正均有时候很想劝她,你已经长大了,无论我对你怎么样你都有能力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了,所以你没必要这么依赖我或者担心我。 可他又不能这样说。仅仅是因为三年前他的一句话,她就可以赌气出走,再也不主动来电话。如果他真的把心底的话告诉她,她不知又如何犯倔呢? “倔丫头,横横都没有你这么娇气。”聂正均苦笑。 林质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泪痕被被子蹭得到处都是。 “大哥,你告诉我,这一次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要害你?” 聂正均挑眉,他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当然是意外,司机不小心走错了道和别的车撞在了一起,小事故,别放在心上。”他解释道。 林质的眉头紧锁,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说词。 聂正均脸色稍冷,正色道:“这些不是你该纠结的问题,我这里你也看过了,回去上班吧。” 林质摇头,“我请了假,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陈秘书带着文件准备进来,但才推开门就看见老板一副头疼的样子,他明智的选择退了回去。 “听话,回去吧。”聂正均揉着额角说。 林质站了起来,拿掉聂正均的手用自己的手替代了上去。她的按摩功夫不错,起码他从来没有轻易拒绝过。 “大哥,别赶我走行吗?” 眼泪砸在他的颈窝处,顺着脖子流了下去。 聂正均算是怕了她了。他活了半辈子还没有被女人束缚过,也自然没有女人敢对他用眼泪攻势。但唯有林质,这么多年来,她只要一哭,他心里就没有好受过。 小萝卜头时期的她总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抱着洋娃娃坐在大门口,只要看见他回来那双眼睛就闪闪发亮,他只要一走,她总是扯着他的衣角,要哭不哭。 直到现在,聂正均也只为她一个人的眼泪投降过。 大概是折腾一天他也累了,在她熟悉的指法下他也忍不住闭上眼睛养神。林质将床的高度往下调,扶着他平躺在床上,拉起还带有一点点清香的被子给他盖上。 轻轻地拉开门,她走了出去。 保镖前来问她有何吩咐,她摆了摆手,说:“我出去买点儿东西,大哥在睡觉,你们不要让人打扰他。” “是。” 走到医院的楼下,她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拨通了她从未主动打过的电话号码。 “喂?”那边的人似乎是才从梦中醒来,懒洋洋的。 “我大哥出事是你做的手脚吗?”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等等.......你大哥出什么事了?” 林质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疲软的胳膊,单手举着电话,她说:“我可以答应帮你。” “真的?”那边的人忍不住微笑。 “但是如果让我查出来我大哥这次出事跟你有关的话........”林质停顿了一下,仰头看着快要落下去的夕阳,她说,“就算赔了我自己的一条命,我也得拉着你一块儿去地底下见我爸妈。” 没有等那边的人回复,她直接挂了电话。 坐在残留着夕阳的余温的凳子上,她双手撑在两侧,微微用力,指甲泛白。 大哥........ 林质没有守在聂正均的病床前,因为她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收拾了一下东西,她住进了他大哥的别墅。 “小姑姑,你可算回来啦!”横横从楼下旋飞似的跑了下来。 林质放下行李,带着疲惫的笑容抬头,“怎么啦?你又闯祸了?” “咳,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啊!”横横叉着腰挡在她面前,顶着一张帅气的俊脸做拦路虎。 “好吧,横横少爷又有什么吩咐啦?”林质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他到餐桌旁到了一杯水喝。 聂绍珩同学很扭捏的说:“爸爸住院了,没人给我开家长会了.......” 林质放下水杯,“要开家长会了?” 横横挠头,“对呀,期末考试完了嘛......” “考得怎么样?”林质随口问。 “哎,发挥有点儿小失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