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明明建平帝对宋阁老一系多是不满,却偏偏择了他做那个中心点。 认真观察其前半生轨迹,除了少年苦读,之后俱是一帆风顺,在翰林院坐那六年冷板凳不算,可以给皇子们做授业的冷板凳,换谁谁都愿意。 他没有面临过不成功便成仁的处境,没有背负过只一人的重担,没有走过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路,他的路走起来那么平坦稳当,所以他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种正大光明的坦然。 很多时候,凤笙都想去学他的坦然与他的正大光明之道,她努力过,改变得却不多,后来才发现有些东西经历了,就会刻在骨子里。 话题回到魏王,凤笙也不过只和魏王下了两盘棋,便看出他的路数。 魏王很谨慎,也很有耐心。很多时候你看他下棋,明明可以看出他的意图,但因为他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你总会质疑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只管试探你的,他只管走他的,但一旦你放松警惕,他便会以穷凶极恶之态,将你吞吃干净。 而且他的棋路也是偏诡诈,也就是俗话说的不按牌理出牌出牌,所以连下两局,两局凤笙都输了。 说实话,这种输法,让她有点不服气。 “再来。” 之后又下五局,凤笙只赢了两局。 “天快黑了,回去吧。”魏王将棋子扔在棋罐里,道。 凤笙没有说话。 “明日再来。” 她这才站了起来。 * 新婚头一个月,就是这般渡过。 除了厮混在床上,便是厮杀在棋盘上。 不过倒是你来我往很有意思,凤笙在前面连输之后,很快便扭转了局势,但魏王也不是吃素的,因地制宜转变了棋路,又是一场新的对垒。 当然,魏王也不是没事可干,认真说来他其实很忙。 虽然凤笙没有细问,但从德旺以及德财的只字片语中,她知道魏王府养了很多清客。还有两淮那里,魏王早就把勾庆当成钉子埋进了两淮,诸如此类其他地方想必还有很多,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魏王最近似乎就在忙这些事,因为不是公差,时间很不固定,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候是晚上,甚至会商议到半夜。 凤笙猜测是魏王打乱了自己的计划,现在正拾遗补缺,只是他不说,她也不好询问。 魏王忙的时候,她实在无聊,就主动给自己找事情做。 想起上次魏王跟她提及的中馈之事,头天晚上她和魏王提了提,第二天德全就把所有东西送到她手里了。 德全是魏王府的总管,管着王府里一切琐碎的事务。 不像德旺的嘴碎,也不像德财的沉默干练,德全的岁数比他们要更大一些,像一头勤劳诚恳的老黄牛。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但是很稳重让人很踏实。 从他和凤笙说话就能看出,毕恭毕敬,话少但精炼,知道凤笙估计不懂王府事务,他将内容划分得很清晰,从后宅各处,再到回事处,以及侍卫处、府里清客等等,以及往年和平时的惯例,如何处置这些的琐碎。 他花了近一个时辰,把这些掰碎了讲给凤笙听,凤笙也就一直很稳当地坐在上面听着。 等他说完,凤笙先命丫头给他上了盏茶。 德全再三推却,还是接下了。 待德全喝完茶后,凤笙才道:“我觉得德总管做得很不错,各处的事务也理得很清楚,以后继续辛苦你了。” 德全一愣,没想到凤笙会这么说。 “王妃,殿下交代奴才把中馈之事交给您。” 凤笙笑道:“殿下只是这么一说,但我觉得德总管做得很好,能者居之,何必让我来插手。” “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