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钱阿公不喜欢在旁人家多待,所以后来钱阿婆就都自己来了。还时不时的带一些自己家孩子带过来的土特产。 有时候是花生,有时候是红薯。 虽然都不是多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阿婆说了,都是自家孩子在地里种的,干净,好吃。 钱阿婆有个很能干的小儿子,是个当官儿的,在很远的外地做官。也正是因为这个儿子,所以钱阿婆才会在冀都的这个地段有了房子。 樱桃不太喜欢钱阿婆,因为老太太嘴碎。只不过见元槿好似不排斥钱阿婆来,所以和葡萄、秋实她们一起尽心伺候着。 终是有一天,樱桃忍不住了,与元槿抱怨道:“您何必和她这样来往?她虽说是来陪您,何尝不是贪着咱们这儿的一壶好茶。” 樱桃这样一说,葡萄也在旁说道:“是了。那位阿婆就是喜欢咱们这儿的茶来着。每次只要上了茶,都是喝的没了颜色才肯走。” 元槿淡笑着说道:“不过一壶茶而已。能够用一壶茶换来半晌的清闲,倒是不错。” 她这话,葡萄和樱桃听了,都没听懂。 分明用一壶茶换来的是好半晌的唠叨,何来的“清闲”? 秋实和孟妈妈倒是听出了点门道。 王妃这些日子以来,忧心一日多过一日。 虽然未曾明说,但是,看着王妃这日益消瘦下去的模样,她们就知道,王妃心里头,很是挂念着王爷。 只不过怕她们担心,所以王妃半个“忧”字都没提起过。只将满腹的心思都搁在心里。 但是钱阿婆来了后,倒是不一样了。 这位老太太嘴碎,唠唠叨叨的不停的说着闲话。 一会儿说自家小孙子小孙女怎么样了,一会儿抱怨她家的老头子。 看似总是在说自家怎么怎么不好,她怎么怎么操心。但是字里行间透着的,都是家庭还有亲情的温暖。 而这种温暖,正是现在的王妃所渴求和期盼的。 听了钱阿婆的唠叨,王妃的心里,倒是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将那担忧暂且搁下。 孟妈妈暗叹了声,樱桃和葡萄还是太年轻了些,不如秋实经的事儿多,也不如秋实稳妥。 不等这俩丫鬟在那边疑惑完,孟妈妈就瞪了她们一眼,“该做的事儿做完了没?做完了?好,一人再去绣一个荷包。刚绣完?那就再绣一个!” 樱桃和葡萄苦不堪言,垂头丧气的一前一后出了门。 元槿她们的新年,就在京州的这个小宅子里度过了。 虽然人不多,倒也温馨。大家凑在一起,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吃了个团圆饭。 谁也没有喝酒。 在这种关键时刻,随时都得提着心,所以,大家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酒字。只以茶代水,互相敬了敬,而后守夜。 看着遥远的天边,元槿忍不住去想,蔺君泓如今不知道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遥遥的看着这天边,静静的思念。 没有好友往来,没有互相的恭贺声,没有走亲访友。原本她以为这个新年将是过的最为清淡最为平静的一个新年。 谁知,世事难料。这个新年,注定是最不平静的一个新年。 除夕夜当晚,宫里就发生了巨变。 本应在刑部大牢里的三皇子不知为何居然出现在了宫中,而且,还带了不少的人手。 这时候大家放才知道,有先前的御林军统领刘立强从中牵线,如今的御林军中很多人都暗中站了队。就连现今的御林军那几位副统领,也都被三皇子收买了。 所以,三皇子顺利进入宫中,顺利见到了皇上。 就在皇上命悬一线的时候,端王爷带着三千将士忽地出现,以清君侧的名义,将三皇子拿下。 可叹的是,皇上因着三皇子的一剑而元气大伤,最终不治身亡,命归黄泉。 端王爷悲痛不已。与定北王一同安葬了皇上。 定北王亲手血刃三皇子,让人将其头颅悬挂于冀都城墙上,言明必须风水日晒一整个月方可拿下。 帝位空出。 太子在之前的一场越狱中已然“亡故”。三皇子被诛。 好在还有几位皇子和太子留下的小皇孙。 可惜的是,皇子年幼,皇孙年幼。一时间,好似有很多合适的即位人选,又好像没有合适的即位人选。 这时候,定北王召集了文武百官,在宫中相见。 百官齐聚之后,宫殿大门骤然合上,所有人都被关在了里面。 就在大家惊疑不定的时候,顾阁老之子顾御史走出队列,拿出了先帝遗诏。 先帝在遗诏上面言明,在他百年之后,由其幺子蔺君泓即位为帝。 满朝哗然。 谁都没有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