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过后,许老夫人常拘着谢安娘,有事没事就找人过去坐坐。 要说这府上说热闹也热闹,说冷清那也是真冷清,有孩子在闹腾的时候,吵起来简直能掀翻天了,可孩子还得上学堂,在府上的世家毕竟有限。 再者,这儿子们早出晚归的难见踪影,儿媳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世子夫人既要操持着一大家子,又要应酬着外面,自是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早晚请安能见着人。 而许二夫人成天跟着许二老爷,东跑西跑,也没个停歇,基本不怎么见这夫妻俩在府上歇歇脚,一出去通常就是好些天。 更别提远在千里之外的许家老三了,一年能有几回书信回来那就是不错的。 这不,闲得无聊的许老夫人,就盯上谢安娘两口子了。 可晏祁成天犯困睡觉的时辰居多,寻了府上郎中来看,瞧不出个甚么病,只当是缺觉。 可谢安娘心里明白不是这么回事,很是放心不下,还特意遣了云珰回去原先租住的小院,找孟大夫来瞧了瞧。 那日他们走得匆忙,孟大夫回来后得了下人口信,略作一番思考,却是拒绝了谢安娘的好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谢安娘也不勉强,便任由孟大夫乐得在外逍遥过活。 可孟大夫来了也是摇着头,只是神情中凝重些许,叹道:“这病啊,看起来是时好时坏的,可这一直未得根治,怕是隐隐有恶化的趋势。” “那您要不和我具体说说,夫君这病到底该怎么治!”谢安娘望了眼昏沉睡着的晏祁,眼中急色十分明显,“还缺甚么药材,您只管和我说,无论多难,只要有,总能想方设法弄到手的。” 孟大夫却是摇了摇头:“少夫人,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晓。那张方子是慧远大师开的,夫人走时将其一并带走了。” 谢安娘闻言,满怀期待的杏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或许,该让人去找找慧远大师,也不知大师外出回没回来? …… 这晏祁整日里睡不醒的模样,明眼人都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老夫人也不嚷着拉他出来作陪,只让人好生休养,顺理成章的每天霸占着谢安娘。 人一闲下来,就想捣鼓些事儿。 在谢安娘认亲的两天后,老夫人提出要大办一场,让人知晓她许家的外孙女认回来了,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吓了谢安娘一跳。 她可没兴趣当成猴子般,让人参观老半天,赶忙劝道:“外祖母,这外人知不知我回了许家,我一点也不在意,只要许家上下认可我就行了。” 谢安娘说得极为认真,这也是她的心里话,对于这身份不凡的外祖家,她也没甚太多想法,只当是平常外祖家,在这里住上一阵,既是全了老人家的心愿,也是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 若是能借用承恩公府的势力,更加快速地找到娘的下落,那就更好了。 “可是外祖母想呐!想让人看看我外孙女多漂亮,多懂事!让那群老婆子也羡慕羡慕!” 许老夫人一脸与有荣焉,毫不吝啬的给予自己的夸张,让谢安娘怪不好意思的,她哪有这么好! “您那是我嫡亲外祖母,自然是看我哪儿都好了。”谢安娘抿嘴笑了笑,倚在老夫人身上,半撒着娇:“可别人不会这么想,而且我也不喜凑热闹,被人瞧来瞧去的,多没意思呐!” 许老夫人有心再多说两句,见谢安娘一脸坚定,便也不再坚持。 只是老夫人心中自有盘算,便退让一步,强调着:“那不大办也行,可你得跟着我出去多走动走动,满足满足我这个老婆子,想要炫耀孙女的心愿。” “行行行,都听您的!”见不用大操办,再次劳烦大舅母,谢安娘也不好再推脱,遂一口应下。 熟不知,老夫人比她多吃了这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