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竟然敢给少爷他偷懒,真是无法无天了!怒然睁开眼,却是立即傻眼了。 这破破烂烂的,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瞧瞧那白灰剥落得差不多的墙面,都已经露出了最原始的土坯,还有那粗糙滥制的桌椅,给少爷他当柴烧都还嫌呛人。 再瞧瞧这床榻,硬邦邦的,硌得他浑身都疼,难怪感觉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 等等,他也就是被某人气到了,心情不好便甩开小厮去借酒消愁,他还记得他在聚德楼喝得好好的呢,还让小二加酒来着,然后…… 他锤了一下脑袋,然后就怎么了?怎么记不起来了。 突然,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一名女子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进来:“唷,爷可算是醒了。” “你谁啊?”程恭不甚客气的问道。 待那女子走进了,程恭才惊觉,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丑陋的女人,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了,他觉得他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洗洗眼。 瞧瞧那遮了半张脸的红色胎记,还有那满脸红彤彤的疹子,再加上嘴边那颗黑豆似的痣,绝对是惨不忍睹! 却听那女子扭捏道:“爷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对人家欲罢不能呢,今儿个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说着,竟是拿帕子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 程恭一双桃花眼瞪得老大,赶忙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换、换了?!再往里一看,那是什么?! 他不敢置信的猛然抬头,眼中一片生无可恋,天哪,少爷他宝贵的第一次就被这么个丑女人给玷污了!难道真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可他最多也就是见到美人忍不住上手调戏调戏,嘴上花花无下限,可他还是很有底线的,这报应未免也太残忍了,他觉得他以后的人生都要有阴影了! 女子一边哭哭啼啼的,一边拿眼偷觑着他,见得他这个反应,内心乐开了花,叫你吐!害老娘收拾了半天,恶心得晚饭都吃不下,这下可算是解气了! 眼见成效不错,女子准备再添把火,抛了个眉眼过去:“爷,您昨夜可热情了,还一直搂着妾身不放手呢!妾身……” 程恭只觉自己一阵反胃,比活生生吞了只苍蝇还要恶心,也顾不得自个儿衣裳不整了,披头散发的便夺门而出,这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欸,爷,您别走啊……”那女子挥了挥手,一副挽留的架势,见人逃得不见踪影了,这才作罢。 真是不禁逗呐,摸了摸揣怀里的银票,心满意足的洗脸去了。 ☆、第46章 回想 谢府,甘棠院。 绿意盈盈的花草,都被层层有序的摆放在架子上,谢安娘瞧着外边灿烂的阳光,便将一部分喜阳的植株抱了出去,这接连十几日的阴雨,也该晒晒太阳了。 忙活完这一通,她又去瞧了瞧前些日子洒下的种子,那是从贺老那里带回来了,如今倒是有小嫩芽破土而出,只是这颜色却是少见,只见冒尖的小芽通体墨黑,也瞧不出是个甚么品种。 盯着那株小黑芽看了又看,谢安娘不知怎的,竟是觉得这墨黑如玉的色泽,竟是与晏祁那双漆黑清亮的眼有那么几分神似之处,倒也是奇了怪了,她这都是想的什么跟什么! 只是想到晏祁,倒是让她愣神了一下,继而便想到了那日在寺中,晏伯母与她促膝长谈的话。 要走的那日,晏伯母却是突然神神秘秘的将她拉至另一间厢房,一脸慎重的问道:“安娘,伯母现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愿答应?” 晏伯母这几天对她也是多有照顾,于情于理也该答应,只是不知是何事,她能不能帮上忙,谢安娘便也没一口应下,只是试探道:“伯母请说,但凡安娘能帮上的,必定全力以赴。” 步湘汌拍了拍她的手,直截了当地说着:“安娘,你这孩子我瞧着甚是喜欢,既然你身上未有婚约,伯母便厚着脸皮自荐一下,不知你可愿作我儿媳?” 自从有了这个念头起,她也是反复思虑甚久,安娘这孩子她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坚强有韧性,做事也周全,她若是走后,将晏府交到这孩子手中,她也放心,遂决定趁机将这事儿给道出,也征求一下姑娘家的意愿。 真的是惊天一个响雷,震得谢安娘不能自语,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她杏眼圆瞪,深怕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伯母,您说什么?” 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也怨不得她这般惊讶,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从未见过就这么直白地询问姑娘家意愿的。 见她似是被震懵了,步湘汌放柔了声音,生怕吓跑了自家未来儿媳:“伯母是说,安娘你可愿来我晏家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