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像变态啊……喂!” 然而他出了一脑门热汗,手没抽回来,身体却往前倾去。 宣玑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灵渊……” 他舌尖上迸出这两个字,轻轻地砸了下去。 在宣玑心里大声的“卧槽”中,他梦里这个有感觉、却不受控制的身体垂下头,轻而虔诚地含住了盛灵渊干涩裂口的嘴唇。 第48章 宣玑当时的心情……大概也就是感觉有一千来只尖叫鸡放声嚎叫吧。 他脑浆瞬间就沸腾了, 顺着头骨缝隙往外蒸发:“非礼!怎么还能有这么耍流氓的!天理何在!快住手……不是……住口!报警了!” 然后他反应过来, 耍流氓的是“他自己”, 而他还控制不了。 宣玑一时间更绝望了,就想拎着盛灵渊的领子,把这位倒过来抖三抖:“说好的明察秋毫呢陛下?您不是吹牛逼说站在电梯间, 能听一整层楼的墙角吗?这是提前入土为安了吗,还睡个头啊睡,这样都睡得着, 安眠药厂不请你当代言人真是瞎了他们狗眼啊!” 这时, 盛灵渊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适地略微侧了一下头, 睁开了眼睛。 宣玑:“……” 脑子里那一千多只嚎叫“他怎么还不醒”的尖叫鸡瞬间哑巴了,方才的沸反盈天也跟着“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他大脑死机了足足十秒, 一个念头才蹦出来:“他怎么又这时候醒了?太没眼力劲儿了,我尴尬癌要扩散了!” 男人……男鸟人, 可能是一种反复无常的小生物。 盛灵渊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里面零零星星的,有困倦又茫然的水光, 他大概没做什么好梦, 睁眼时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点,心事重重的,睫毛的阴影像是沉入了瞳孔的最深处,孤独极了——因为那瞳孔深处,只有床幔与彻夜不熄的烛火, 空无一人。 宣玑一愣,他看不见自己。 盛灵渊不知是醒着,还是无意识地睁着眼,他的眼神凝固不动,在幽幽的烛光下对着床帐发呆,宣玑就屏息凝神地伏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视线在咫尺间交叉在一起,却并无瓜葛似的,又匆忙擦肩而过。 宣玑——或者说梦里那个人,盯着那双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心绪突然动荡起来。他近乎恶狠狠地扣住了盛灵渊的脖子,想要夺走他的呼吸。 然而盛灵渊的呼吸就像窗外的落雪一样,平稳而寂寞。 宣玑突然有种自己被撕裂的感觉,外间忽然响起了遥远的报时声……子时三更到了。 盛灵渊的眼睫飞快地忽闪了一下,一瞬间,宣玑以为他看见了自己。 他看着盛灵渊,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将他胸口的悲意点燃了,无处发泄的愤怒与不甘撕心裂肺地翻腾起来,盛灵渊的气息、嘴唇的触感……与领口缭绕的浅淡熏香也被放大了无数倍,烙印似的刻在了灵魂上,他忘乎所以地亲吻着那个人,像是想把他嚼碎了再一口吞下。 随后身后无从抗拒的黑暗把他吸了进去,他被那无尽黑暗吞没。 “当”一声钟响,有人在黑暗中长喝:“成——” 强光刺进他的视野,宣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绝望到恍惚的痛楚依然在。 他心里一时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 旁边的床铺空荡荡的,被子整齐地叠着,没人睡过——盛灵渊昨天就潇洒地跟他挥手告别了。 宣玑冲出了房间,近乎惶急地到处找人,鞋也没穿,就这么光着脚跑到了楼道里,听见身后的房间门“咣当”一下拍上,他才激灵一下,神魂归位。 “等等,”他头上两撮毛翘着,一脸茫然,“我是不是没带房卡?” 他们这一族有古训,只有拿到了圣火戒指,才能离开赤渊,那是不是戒指碎了他就应该立刻回去,否则容易脑残? 酒店楼道的监控正对着他房门口,宣玑跟镜头大眼瞪小眼一会,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按人类的办法解决——五分钟以后,他来到酒店大堂里,谢过服务员拿来的一次性拖鞋,等着前台核实身份给他开门。 因为形象过于“不凡”,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得多看他一眼,宣玑在众人围观中思考起了人生。 梦里,寝殿外的仆从和侍卫都对他视而不见,他坐过的床铺没有一点凹痕,别人都看不见他。 所以他在梦里是什么身份?鬼吗? “鬼”,其实是一种笼统的民间说法,古人认为肉体像件“衣服”,穿衣服的是魂魄,肉体死了以后,魂魄裸奔,还得摇号排队,再去领取一具新的,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