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我都看不懂,但墙上的画会动,路上跑的铁虫子嗡嗡作响,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满街都是甜味,好像天天都有集市,比年节还热闹,他们都好快活啊,灵渊哥哥。” 盛灵渊握紧了他的手。 他俩说的是巫人语,宣玑从头到尾,一句没听明白,但直觉已经先一步向他示了警:“小心!” 阿洛津面具上委屈的表情陡然变得狰狞起来:“可他们凭什么这么快活,我好恨……” 话音没落,他背后涌出一大团花藤——就是山壁上会“流血”的品种,挟着不祥的香风,扑向盛灵渊。 而与此同时,盛灵渊猛地把阿洛津拽了过去,闪电似的扣住了他的喉咙,阿洛津比他矮半头,被他重重地抵在墙上,双脚离了地。 花藤卷上他的手,所经之处立刻皮开肉绽,盛灵渊不躲不闪,嘴里无声地念了一句什么,身后响起了蜂鸣似的动静,接着,漆黑的长钉从潭水中飞了出来,每一根都足足有半尺长,盛灵渊抄手接住一根,迅雷不及掩耳地直接楔进了阿洛津的眉心,把那面具人怨毒的表情楔在了原地! 血溅在他下巴和脖颈,接触到的地方像是给烫伤了,“呲啦”一下落一个血痕,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盛灵渊的表情纹丝不动,依旧带着点怜爱似的:“不开心就闭上眼,别看了。” 宣玑:“……” 他刚才到底在提醒谁小心? 这分明是两个狼人互相撕咬! 阿洛津面具上的五官放平了,目光悠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盛灵渊:“我一睁眼看到你,还以为这是梦,可原来不是梦。” 盛灵渊没回答,手脚麻利地将几根长钉分别楔进了阿洛津的四肢。 “你是真的,陛下。”阿洛津换成了那种远古的雅音,“除了你,谁还能这样没有心肝?谁配为人皇?” 宣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称谓,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盛灵渊的背影。 他古语听力过不了四级,但……没听错的话,这小子方才说了“人皇”?那不就是…… 最后一枚钢钉穿过阿洛津的身体,“呛”一声楔进了石头,人不动了,然而紧接着,山洞却震颤起来,一阵癫狂的大笑从四面八方响起来,分明是阿洛津的声音,听起来却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狭小的盗洞两头塌,两人躲都没地方躲,一下被扣在了里头。 杨潮盘膝坐在车后座,入定似的闭着眼,手里捏着宣玑的电子烟,开车的老罗跟平倩如都不敢吱声,唯恐打扰他“沟通宇宙”。谁知杨潮跟“宇宙”他老人家聊起来没完没了,眼看过了饭点,平倩如实在饿得心慌,小心地从兜里捏出一颗坚果,飞快地往嘴里一扔,杨潮忽然睁开眼,朝她看过来,一脸严肃的不满意。 平倩如立刻不敢嚼了。 杨潮:“给我一个行吗?” 平倩如:“……” 她连忙把一整袋坚果都塞到杨潮怀里:“怎么样?感觉到什么了?我们近了吗?” “不知道,我说了,我时灵时不灵的,刚才突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杨潮愁眉苦脸地说,“要不是咱们开过了,要不就是……” “呸呸呸,”平倩如打断他,伸手用力拍老罗的座椅背,“肯定是开过了,罗哥,调头调头!” “调什么头!高速公路不能调头!增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罗翠翠很有自知之明地抱怨,“靠我们几个……我们要是能靠得住,还在善后科混什么混?” 话音没落,他电话就响了。 “来了来了,”平倩如从后座探过身,拿起老罗的电话,“肖主任把‘风神一’派来了,让咱们发定位!” 这时,蓬莱会议室里,上蹿下跳的月德公手机忽然震了一下,穿黑中山装的老头借着喝水的功夫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有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异控局要搞小动作,‘风神一’的人来了,刚在机场落地。” 月德公脸上阴沉神色一闪而过:“那又怎么样,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过了一会,那边很快换成了语音:“师父,他们好像直奔咱们的‘矿场’去了,怎么办?” “矿场”是一个古墓,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只挖到了最上层,下面是禁地——据说凡是下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上来。 “特能”都比普通人敏锐,不用叮嘱也能感觉得到禁地危险,因此月德公从小就没有动过去一探究竟的念头。仅仅是最外围的一点东西,已经足够他们受益好几辈人了。 那里有无数古籍,其中很小一部分是古文写的,更多的,则是一种让人毫无头绪的鬼画符,月德公他们专门组织了一些人,主攻语言学,试图破译这些鬼画符。至今只破译了一小部分,还不足以让他们看懂那些艰涩的文字。 然而仅仅只是能看懂的部分,就已经让他们在无数同行中鹤立鸡群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