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两下就折断了丢灶里,火烧得旺旺的,像在自己家一样。 赵寒灼见她一直有些苍白的脸被火光映得发红,眉眼舒展开来:“这会儿没外人在,倒是对我用上敬称了?” “您今天帮我证了清白,对我有恩,况且年纪又比我大,我当然要尊敬您了!”张枝枝没注意他说外人,一口一个‘您’叫得欢畅。 赵寒灼听得眉头一抽:“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不能吧!”张枝枝拔高声音,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您老看上去起码……” 张枝枝的话卡住,第一次认真打量赵寒灼。 这人素日总穿着一身墨绿色朝服,冷着脸不与人说话,留着一小撮胡须,乍一看跟个四五十的人一样,可这会儿没了那朝服,仔细一瞧,却见他皮肤光滑,眉眼之间流转着书卷气,连那胡须都显得年轻起来,顶破天三十出头! 赵寒灼由着她打量,见她愣住,含笑追问:“起码多少?” 他鲜少对人笑,这一笑平日那一身冷硬便悉数消散,竟俊朗得不像话。 张枝枝猛然扭头,认真看着火,脸庞有些发热。 “我……我眼神不好,看不出来,大人向来不会撒谎,应该确实比我大不了几岁的。” 她看着胆子大,实则怂极了,这会儿连赵寒灼的眼睛都不敢看。 赵寒灼没再逼她,走出厨房交代赵拾去买衣服,张枝枝又往灶里添了柴,然后猛然惊醒:既然她不用被关进大理寺,赵大人为什么又把她带回来了? 张枝枝想不明白,但下意识的相信赵寒灼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朝服对她而言很宽大,在厨房地上扫了两下就脏了,张枝枝洗完澡出来,顺手把自己的衣服和那件朝服一起洗了晾起来,但肚兜被她揣怀里了。 到底没出阁,在一个大男人家里洗肚兜算怎么回事? 洗完衣服张枝枝磨磨蹭蹭想提回家的事,被赵寒灼抢先开口:“这个案子虽然不大,但既然大理寺接了,就要按照大理寺的办案流程走,贺三虎一日没抓到,你的清白就一日不能洗清,你是想在牢里待着还是想跟在本官身边?” 跟在他身边还能四处走动,待在牢里多无聊啊! 张枝枝当即做出选择:“我可以帮大人洗衣做饭叠被,保证安安静静绝对不打扰大人做事!” 这个回答在赵寒灼的意料之中,他把张枝枝带到自己的书房,一点也不客气的吩咐:“帮我把这屋里的卷宗分类整理出来。” 这些卷宗是他为官以来,自己梳理整理出来的,比大理寺存档的卷宗还要更详细一些,足足堆了一整间屋子。 张枝枝的眼睛瞪大:“全部?” “全部!” “……” 张枝枝默默咽了口口水,虽然觉得任务艰巨,但她自幼受的教导是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既然她之前认了赵寒灼做恩人,这点事自然是不能推脱的。 “好!我一定会尽快整理出来的!” 张枝枝握拳保证,赵寒灼放心离开,张枝枝在屋里站了一会儿,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赵寒灼说了要分类整理,张枝枝自然要先把卷宗都看一遍,这一看张枝枝就入迷了。 赵寒灼的字写得很好看,叙述更是逻辑清晰,比说书先生故弄玄虚的那些话本子要吸引人多了。 张枝枝看了几卷就看入了迷,对这些案件好奇起来,也隐约找到了分类的诀窍,便找来不同颜色的丝线在卷宗上做了记号,有歹人仇杀的,有亲朋作案的,也有临时起意的。 她平日看着性子有些咋呼,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却能安静下来,做事也相当细致有条理,丝毫不会觉得枯燥不耐烦。 第一日不知不觉过去,还是赵寒灼端着烛台来找,张枝枝才猛然发现天已经黑了。 张枝枝捧着卷宗蹲在地上和赵寒灼对视片刻,自己的肚子先咕咕叫了起来。 “大人,你饿吗?” “你会做饭吗?” “不瞒你说,我做饭可好吃了!” 半个时辰后,张枝枝端上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