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势,一路回京走得很慢。 楚怀安雇了三辆马车,陆戟和岳烟一人占了一辆,楚怀安和苏梨占了一辆。 仗打完了,这人的本性便暴露出来,没事就喜欢压着苏梨这样那样一番,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占的便宜他差不多都占完了。 现在他还多了个癖好,有事没事就喜欢亲苏梨的眉心。 苏梨原本因为眉心的红印有些担忧的,被他一亲倒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三个月后,立秋,队伍到达陇西县,新上任的县令老早就领着一县的百姓在城门外夹道欢迎。 声势搞得十分浩大,楚怀安板着脸训斥了那县令一番,让他不要铺张浪费,县令连声应是,又道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密令,也不是他擅作主张,楚怀安便也没了话。 当夜在县里的驿站歇下,宫里派人送了内务府特别赶制的衣服来。 衣服华美,用上好的蚕丝缎面裁的,光是纯色的布料就已华美异常,加上精美的刺绣更是一绝,穿在身上已是彰显圣眷浓厚。 不知楚怀安是否让人送密报进京提过要求,苏梨那身衣服是素净的天青色,与楚怀安撞色,苏梨衣服上的图案是一个仙气飘然的女子,而楚怀安身上的是图案是一轮明月,加一棵玉树。 单看两人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若是走在一处便能发现他们两人的衣服合起来才是一幅完整的图案,嫦娥奔月。 月在他身上,苏梨自是要奔向他的。 焚香沐浴,换上那衣服一走出来,苏梨便知这人是故意的,又羞又恼,却拿这人没办法。 许是知道自己这样擅自动一些小心思不好,楚怀安先让苏旬去买了香烛准备去给苏唤月和七娘上香。 因着要上香,苏梨便没了算账的心思,规规矩矩和楚怀安一起坐了马车去上香。 一年多过去,那地方已不是乱葬岗,被人用石栏围起来,种上松柏,地面砌了青砖,木碑变成了大理石做的墓碑。 碑上字迹苍劲,像是楚怀安自己刻上去的。 除了七娘、苏唤月,竟还有一个叫白牡丹的墓碑,墓碑右下方写着:良婿谨之立。 “你知道她是我娘?” 苏梨轻声问,蹲在白牡丹碑前点了香烛,一点点烧纸钱。 百花苑里的人惨死,全部被烧成了焦尸,入葬那日,苏梨没能从那一堆焦尸中认出她来,如今也再无从得知她的容颜。 这碑上只有她一人的名字,还是她在百花苑时的艺名,也不知平日的供奉她是否真的能收到,如此想来,终究还是苏梨不孝。 楚怀安在她身边蹲下,抓着她的手与她一起上香。 “她既生了你,无论是何身份,我也该要认她这个岳母的。” 是啊,无论是何身份,苏梨也是要认她这个娘亲的。 苏旬、苏弦和苏楼成熟了许多,如今再站在七娘墓前,也知隐忍克制,净挑了好听的话说给七娘听。 苏梨和楚怀安一起祭拜了白牡丹,最后才来到苏唤月墓前。 苏唤月墓碑上的字与其他两座不同,笔锋一看就温和许多,乍一看有点像顾远风的字迹,仔细一看却不像顾远风那样孤冷,苏梨诧异:“这是何人写的?” “小熙子写的。” 小熙子?哪个小熙子? 苏梨下意识想问,话到嘴边猛地停下,她想起了淮阳王楚凌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