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只是无声泪流,后面渐渐地便哭出声来。 陛下,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陛下,你知不知道我那样努力的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他叫楚宸,是你的皇长子,长得可爱极了。 陛下,你知不知道我曾怎样刻骨铭心的爱过你…… 哭到最后,安若裳的嗓子都哑了,她晕晕乎乎的睡着,楚凌昭抱着她去找了大夫,大夫先给她包扎了腿,又仔仔细细检查了她的脸,确定是换颜术无疑,且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 不到一年,也就是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也许等不到这场战事平息,等不到他肃清朝纲,找到合适的名义将她和孩子接回去册封,她就已经不在了。 楚凌昭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当他撇开偏见再看她的时候,她是个很好的足以担得起一国之后头衔的女子,她是站在他身边能与他相配的人,却不是能陪他一直走下去的那个。 又小坐了一会儿,楚凌昭才起身去找楚凌昭和赵寒灼,今天第一天除雪,说了要包饭,楚怀安把吃饭的地方设在府衙,地方不够大,一共分了三轮所有人才吃完饭。 楚怀安和赵寒灼不动声色的从这些人里把敛芳阁的人单拎出来丢进州府牢房。 楚凌昭一走进牢房,就听见这些人被严刑逼供的惨叫,隐隐还有血腥味传来,他皱了皱眉,敛了方才的些许柔情,一脸冷肃的走进去。 “招了吗?” 楚怀安忙得没时间吃饭,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白面馒头,边啃边道:“这几个估计上课没好好听讲,叽哩哇啦乱说一气,根本不像忽鞑那个老不死的好学,把我们远昭国语说得那么溜!” “……” 楚凌昭眉头抽了抽,扫了眼刑讯房,里面几个人已经被打成了血人,几乎看不出人样,不像是审讯,更像是发泄惩戒。 楚凌昭抿唇,提步往里走了走,隔着两间牢房,第三间牢房里关着一个女子,赵寒灼正站在里面,听着外面的惨叫声,那女子早就吓得脸色发白。 看见楚凌昭,赵寒灼立刻走出来:“陛下!” “这女子是何人?” “敛芳阁的制香师,也是幕后老板。” “她说什么了么?” “她知道得不多,以前是安家的婢女,后来被安无忧送去学了制香,便改名换姓到浔州开了敛芳阁,她平日只负责照顾小皇子。”赵寒灼和楚凌昭说着话,那女子忽的扑到门边恶狠狠的看着楚凌昭大喊:“昏君!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凄绝,带着浓郁的仇恨,吼完这句话,她便咬舌自尽了。 赵寒灼立刻冲进去,她却已断了气息。 “陛下,她死了!” 赵寒灼说,楚凌昭没反应,他定定的看着那女子,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与她结下了血海深仇。 这边的审讯没了意思,楚怀安领着楚凌昭和赵寒灼去看了那半死不活的州府。 原本楚怀安是想先斩后奏的,不过现在楚凌昭既然来了,那便先知会他一声。 州府被折磨得不成样,躺在草堆上半天才认出楚凌昭,连忙哆哆嗦嗦的翻身跪下:“微……微臣拜见陛下!” “你是对朕有不满还是对先帝不满?” 楚凌昭直白的问,他到底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是他葬送了远昭的大好河山,还是他本来就接了一个烂摊子。 “陛下贤明,先帝不可与陛下相提并论!” 州府伏在地上说,虽有拍马屁的嫌疑,却已表明他的立场。 他不是觉得楚凌昭不好,而是对先帝有微词。 “先帝已死,你们勾结胡人,挑起战火,荼毒的是无辜的黎民,就算江山易主,又能如何报复到先帝呢?” 楚凌昭沉声问,不明白这些人的思维,那州府被问得愣了一下,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