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岳姨来看娘亲!” 苏湛说着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了,宫人上前将苏梨扶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我昏迷了几日?” 苏梨轻声问,宫人坐到床边,把温度放得适宜的药喂给苏梨喝,苏梨的手抬不起来,乖乖张嘴喝药。 “县主昏迷了八日,郡主这几日一直守着县主,今日又是凌晨才回去睡觉。”宫人边喂药边柔声回答,苏梨点点头,没再问别的,没一会儿,岳烟果然提着裙摆带着苏湛飞奔而来。 她来得很急,只慌慌张张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进了屋,来不及歇气,便抓住苏梨的手诊起脉来。 感受到指尖下面的脉象平稳,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凶险,岳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依然不敢放松,看着苏梨追问:“阿梨现下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身体酸痛,左臂没什么知觉。” 苏梨如实回答,岳烟目光躲闪了一下,抓着苏梨的手轻声道:“你左臂的经脉有些损伤,暂时可能会行动不便,至少要调养大半年才能恢复如常。” 岳烟的话没有说完,但这种情况苏梨在边关军营见过不少,岳烟口中的‘恢复如常’恐怕这是手臂能稍微灵活的动作,并不能再做其他了。 “没关系,能捡回这条命便是好的。” 苏梨豁然,反而安慰起岳烟来,岳烟眼眶又要发红,苏梨连忙转移话题:“侯爷呢?解药研制成功了吗?” “成功了,侯爷喝了药已经没事了,不过这几日浔州出了事,侯爷奉命带兵去浔州了。” “浔州出什么事了?” “有人传言浔州出了疫情,引发恐慌,有人作乱。” 疫情?那些人不是和楚怀安一样中了毒吗?苏梨抿唇,又要思索,手忽的被拉了一下,偏头,苏湛站在床边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娘……苏姨,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要想那么多了,会难受的。” 现在陆戟不在这里,也没有其它的人,但苏湛对苏梨的称呼已经自发的变成了‘苏姨’。 他很清楚的知道,苏梨不是他的娘亲,他的娘亲为他和爹爹牺牲了很多很多,他不能再叫别人娘亲。 因为这句转变,苏湛的眼睛有些闪躲,不敢和苏梨对视。 他虽然还小却也知道,这个称呼的转变是对苏梨的一种疏远。 苏梨费力的动动手指,勾了下苏湛的小手:“谢谢阿湛关心,苏姨不会想那些东西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帮不上别人什么忙,只能考量自己以后要怎么过日子了。 又和岳烟说了会儿话,苏梨累了,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从她醒来,她没有问过和陆戟有关的一句话,岳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阿梨,你昏迷那日,陛下让将军官复原职,带兵去边关了。” “嗯。” 苏梨说,声音里已是满满的睡意,有些漠不关心。 苏湛下意识的抓住岳烟的手,他隐隐感觉到,苏姨和他还有爹爹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不会再叫苏姨娘亲,苏姨也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关心爹爹。 感受到苏湛的不安,岳烟紧了紧苏湛的手:“阿梨,我和阿湛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们再来看你。” 然后是轻巧的关门声,苏梨没有睁开眼睛,掩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 又在宫里养了三日,苏梨才勉强可以下床走动,如她那日答应苏湛的,她没有再刻意去打听如今朝中的局势,成日喝了药就睡,睡醒了又喝药,只专心将养身子。 然而有些事,苏梨不想管,不代表旁人也不让她管。 楚凌昭的传召来时,苏梨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已是隆冬,那天难得天晴,午后的暖阳晒得人浑身懒洋洋的,舒服极了,苏梨舒服得眯了眯眼,像只慵懒的猫。 传口谕的宫人将她扶起来,极有耐心的引着她往御书房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