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晨昏都去给楚刘氏问安。 这一转变让楚刘氏高兴极了,又赏了苏梨不少银钱首饰。 最后一日,苏梨熬了一夜,直到晨光初现查终于誊抄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然而手上早已不知被刻刀划伤多少次,轻轻一碰便痛得厉害。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苏梨抓紧时间趴在桌案上补了个囫囵觉。 她累极了,几乎是刚趴下去就陷入沉睡,中间几次感觉天已经大亮想起来,却没能睁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觉有人靠近,强撑着睁开眼,却是思竹拿着一件披风站在旁边正要帮她盖上。 见她突然睁开眼睛,思竹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三……三小姐,你醒了,侯爷方才进来见你睡得很香,不忍叫醒你,就让奴婢给你拿件披风盖上。” 脑子睡得昏昏沉沉不甚舒服,手臂也被压得越发酸痛,苏梨皱眉揉着太阳穴,扫了一眼桌案:“侯爷把抄好的寿词拿走了?” “嗯,侯爷今儿一大早就起了,要去库房找精致些的盒子把寿词装起来。” 这人还真是有心。 苏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打起精神起身:“我去梳洗一下,侯爷若是有什么需要,你照应着就好。” “是!”思竹点头应下。 天光已是大盛,回到思竹住的院子,苏梨也等不及去厨房要热水,直接就着未化的积雪搓了脸,立刻清醒过来,又选了一身浅蓝色男装换上,没用楚怀安的玉冠束发,只用了一根布条,简单收拾完,将之前装订好的那卷佛经放进袖袋便出了门。 到楚怀安院子的时候,思竹正从背后虚抱着楚怀安帮他系腰带。 今日他选了一身绛红色华服,里外三层,里面的衣襟有金丝绣的滚边,与外衣的绛红色相互映衬。外衣上全是银丝织就的祥云暗纹,不算特别招摇,行走之间却是流光溢彩。 腰带同是绛红色,用金丝绣着祥云,与外衣和里襟相呼应。 系好腰带,思竹又帮楚怀安配了一块浑圆的镂空白玉,顺滑的白色丝绦摇晃间划出漂亮的弧度,衬得这人像误落凡尘的天上仙。 苏梨被满目无双的俊美容颜晃了神,顿在原地,装扮妥当后,楚怀安伸开双手,颇为得意的转了一圈:“爷今日的装扮如何?” “盛世风华,绝代无双!”苏梨由衷的称赞,心底却还藏了半句。 只是这装扮,不像是去参加寿宴,倒像是要拜堂成亲的! 得了夸赞,楚怀安心花怒放,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百花扇在手里摇着,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他的好心情。 苏梨和思竹与他一同赴宴,到了府门口,楚刘氏领着两个粗使婆子赶来。 楚刘氏走得有些急,莫名的带了两分势不可挡的气势,楚怀安眼皮一跳,以为生了什么岔子,下意识的就蹦到马车上:“宴席马上要开使了,快走!”说完抢走车夫手里的马鞭就要挥下去。 “给我住手!”楚刘氏厉喝一声,险些失态破音。 楚刘氏自来端庄,鲜少这样激动,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下人看着,楚怀安那一鞭子到底没抽下去,敛了笑,耷拉着脑袋蹲在马车辕上:“娘亲,我这赶着参加寿宴呢,这几日我也没惹什么事,你凶我做什么?” 凶你做什么?老娘还想抽死你个不孝子呢! 楚刘氏深吸两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怒火,走到马车前拉住楚怀安的衣袖,迫使他低头耳语:“我方才听说今日宫中有‘贵人’也要赴宴,你素来无状,万莫仗着平素的性子冲撞贵人,懂吗?” 楚刘氏口里的贵人除了苏挽月,自然不会有别人。 楚怀安这几日一直陪着楚刘氏,就是不想让她听到有关此事的风声担心,却还是没能防住。 “娘亲放心,我自有分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