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给你做杯子蛋糕好不好?” 宋墨双眼一亮,冲我露出了小小的微笑,点了点头。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先在一旁等待,说自己很快就好。 摄像头角度关系,并拍不到矮小的宋墨,可我方才弯腰那一下,却实打实地被拍到了侧脸。我直起身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去看屏幕,结果看到了自己完全显露出来的一整张面孔,惊恐瞪眼的表情甚至有几分好笑。 评论爆炸式增长,快得我甚至来不及细看。 我立马站直了,让自己的脸远离拍摄区,说话开始结结巴巴:“今,今天就到这里……” 没说“再见”,也没说以往那些结束词,我匆匆关闭了直播。 虽然我看不到镜头背后的人,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看着我。这让我想到了两年前,观众的嘘声仿佛近在耳畔,他们大叫着“取消成绩”、“让他滚蛋”,彷如另一种形式的狂欢,完全将我单薄的辩解淹没在声潮中。 深吸一口气,我转身靠在料理台上,四肢发麻,手心疯狂出汗。大概过了两分钟,身体上的不适才有所缓解,心跳也恢复正常。 我低着头,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小手,轻轻扯了扯我的围腰。一抬眼,便见宋墨面有忧色地盯着我,眉心拧成了个小疙瘩。 “我没事……”我虚弱地冲他笑了笑。 他看我一阵,忽然转身走开,又很快回来,手里抱着一台平板电脑。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解地望着他。他手指熟练地操作划拉,不一会儿,我便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设备里传了出来。 “驯养我吧。我不过是成千上万只狐狸中的其中一只……” 我猛地一怔,凑到他身旁,发现他平板里竟然有我所有的直播录像。 “你……一直看我的直播?” 宋墨腼腆地点了点头,指着那段《小王子》的视频,张开了嘴:“……喜欢。”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又轻又细,稚嫩得犹如一团柔软的棉花糖。 不论是他开口说话这件事,还是他看我直播这件事,都有些让我震惊得回不过神。这股震惊甚至冲淡了我方才在直播事故中所受到的刺激。 我突然想到:“那你那天在商场,是因为认出我的声音才跟着我的?” 宋墨迟疑片刻,心虚地别开眼,又看回我,最后在我的灼灼盯视下极轻微地点了头。 “……” 保姆小姐“死”得冤。 叹了口气,我伸手捏着他白嫩的小脸,警告道:“以后可不能这么瞎跑,你只在网上听过我的声音,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万一认错人呢?而且就算认对了人,要是我是个坏人怎么办?” “嗯……”宋墨被我扯得脸都变形,懵懂地睁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重重点了点头。那模样像极了无害的小狗,我一瞬间甚至有种缩小版的宋柏劳在看着我的错觉。 宋柏劳的儿子,怎么能和他都不像呢。 “好乖。”我奖励似的替他揉了揉脸颊。 答应了要给宋墨做杯子蛋糕,自然不能食言。好在也不麻烦,将拌匀面糊倒进模具,放入烤箱,等待十五分钟,绵软的海绵蛋糕便出炉了。 我在表面挤上一层奶油霜,又将方才直播做好的各色裱花装点其上。很快,一组漂亮的杯子蛋糕就做好了。 宋墨兴奋地从中挑了一个,看了许久不舍得吃。 “吃吧,还有很多呢。你不吃,放两天就坏了。” 听我这样说,他这才小口小口吃起来。 他的吃相有点香,搞得我也饿了,便拿起一个小蛋糕同他一起吃起来。 就在这时,前厅传来响动,我隐隐听到汽车引擎声近了又远。 不一会儿,据九嫂说总是住在市区的宋柏劳一身西装笔挺地从外面进来,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边走边将手探向身后,用指纹密码解开脸上的止咬器,将它丢到了一旁桌上。 “你们在做什么?” 我和宋墨嘴里的东西都没咽下,手上各自拿着半个蛋糕,他也不是没看到,却还要明知故问一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