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着急地说:“这要怎么办才好?听他们说两人是落水了,被淹死了怎么办?杨康是我义弟,华筝更不能有事,我也没法向七位师傅和大汗交代!” 黄蓉镇定地说:“诶,靖哥哥稍安勿躁,我看他们没有事,这么多人都没找到,他们一定是借机溜掉了,也有可能是潜水走了。” 郭靖仍然很是担心,因为华筝一直生长在大漠他们那里没有江河湖海,所以根本都不会游泳,郭靖还是近来被黄蓉训练出来的才初通水性。 这时天已大明,日光自东射来,水波晃动,犹如万道金蛇在船边飞舞一般。湖上群鸥来去,白帆点点,青峰悄立,绿波荡漾,又回复了一片宁静,华筝划着一叶小舟载着杨康缓缓靠岸,郭靖的忧心也不是软没道理,不过不识水性的不是华筝,而是杨康。 本来,就凭着这些水盗们的本领,是别想过杨康这一关的,不过,毕竟是在水中与陆地上不同,这太湖的盗匪一个个都精通水性,船被凿沉之后,杨康不会游泳落水即入,被华筝捞上小船之后就一直昏迷着。华筝知其没有生命危险,就先用内力划着船迅速驶离太湖群盗的包围圈。 一个多时辰之后才看到陆地,华筝将杨康拖上岸,他也已经悠悠转醒,华筝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杨康想起落水昏迷前的事,不由得气道:“简直岂有此理,这大宋的治安当真乱得可以,连官兵都有人敢打劫!” 华筝说:“八成是那个段天德沿途搜刮民脂民膏,要不然那么多箱的金银财物是哪里来的,他惹了太湖群盗的众怒才有此一劫,还连累了咱们。若不是为了财,明知道金国钦使被劫,朝廷不敢善罢甘休,说不定还得出兵讨伐他们,这些人何必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杨康说道:“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咱们急着上京去谈判,只能自认倒霉,可是跟着我的那几个亲兵随从是我倚重之人,却不能落到海盗手里,得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两人上了岸之后,先把杨康的湿衣服烤干,顺道在湖中捞了两尾肥鱼,一道烤熟,填饱了肚子,再想救人之策。 他们沿着湖边一路向前行,两人都身具高深武功,运起轻功发足飞奔,十里的距离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两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边,看到有众多小船停泊。 杨康认得那些小船,正是前一晚上那些水匪所乘,脸色一变:“就是这里,看来这里就是贼窝了!” 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门前的匾额上写着“归魂庄”三个烫金大字。杨康却没想到水匪们竟然明目张胆的住这样的宏伟巨宅,不过这个名字确实和强盗匪窝相当。 为了救人出来,自然是要一探究竟,门口的守卫以及庄内的壮丁不会是他俩的障碍,两人对视一眼,从围墙翻进了院内。只见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象。 而庄中道路东转西绕,曲曲折折,尤奇的是转弯处的栏干亭榭全然一模一样,几下一转,哪里还分辨得出东西南北? 华筝却如到了自己家里,毫不迟疑的拉着杨康疾走,有时眼前明明无路,她在假山里一钻,花丛旁一绕,竟又转到了回廊之中。有时似已到了尽头,哪知屏风背面、大树后边却是另有幽境。当路大开的月洞门她偏偏不走,却去推开墙上一扇全无形迹可寻的门户。 杨康愈走愈奇,低声问道:“华筝,这庄子的道路真古怪,你怎认得?” 华筝打手势叫他噤声,又转了五六个弯,来到正院,察看地势,华筝指点方向,说道:“只有这边可走进去,另外地方全有机关。这庄子是按着伏羲六十四卦方位造的。从这些奇门八卦之术,这里住的也绝非寻常之人,奇门遁甲之术造诣匪浅,恐怕武功也不会弱,我们这样贸然闯进来,不知是吉是凶,福祸难料。” 她看到杨康看过来的脸色,马上说道:“不论有何艰险,我们当然要一起面对。” 杨康听她这么说果然便乖乖闭嘴了,否则必然要说让她暂时离开,不愿让她涉险的话来。事实上杨康就算有此打算,也无法实施,这庄中的道路古怪,若是没有华筝他寸步难行,那样会更加凶险,还不如两人一起有个照应。 果然只不过是从树后转出,就与刚刚的寂静不同,前厅是人声鼎沸,太湖群盗正在这里大开筵席,只因为他们从段天德的船上,截获了十几箱财物,收获丰足。 庄主陆乘风以及少庄主陆冠英,正在雅厅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