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忱又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唇边吹了吹,细致的送到她唇边喂她喝下,冷然看了她一眼道:“药中掺了少许软筋散,有助于伤疤修复。” 我天,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好了?太过温柔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受,怎么办?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他了,好紧张,好无措,她要说些什么才好? “奴才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奴才要时时刻刻为主子思量谋算,你可记住了?” “嗯,我知道了。” 他勾了勾眼角:“鸡汤好喝吗?” “好喝,我都不知道鸡汤还能做得这么好喝。”琯夷对于他毫无章法的问话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鸡汤和她印象中的鸡汤很不一样,鲜美可口,唇齿留香,又不感油腻。 他把瓷碗放在小几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下了毒的鸡汤也好喝?” “下……下毒?” 完了完了,要死了,她就说他怎么忽然这么温柔喂她喝鸡汤,原来是最后一餐啊,不过他为什么要给她下毒呢?果真感觉意识逐渐开始迷糊,她俯在床榻上哭道:“公公,公公,我还不想死啊,我知道我不该躺在你的床上,不该咬你的衣服,不该在外面胡乱说你不好的话,不该……不该哭惹你厌烦,你看我都半死不活的了,你就放过我吧!” “巧言善辩。” “你亲口说让我去灵徽宫当差,你说话不算话,你言而无信,你……你出什么反什么来着,你……”怎么想不起来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禄海说得果然没错,人丑就要多读书,可她不丑吧? “一言一行谨小慎微应是本能反应。” 后知后觉的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毒发身亡,这算是考验还是训戒?反正她似乎又做错了,在被子上蹭了蹭眼泪略带哭腔道:“我知道灵徽宫规矩多,我会好好学的,那不是因为是你喂给我的鸡汤我才喝得,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受控制了。” “胡言。” “我没有胡说,没有人告诉公公,你长得很好看吗?” “喵。”初雪懒洋洋的在火炉旁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琯夷眸含泪光兴奋道:“雪雪也说是呢。” 李成忱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她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门吱啦一声被打开,冷风过门而入:“琯夷,你终于醒了。” “谢谢你,小松子。” “我一直在用冷帕子帮你退烧,你是应该好好谢谢我。”小松子把烧好的热水倒在茶壶中问道“,公公,琯夷是不是需要换药了?” 换药?难道要公公……帮她换?这个似乎不太好,她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蓦然脸颊通红:“我自己可以换,不劳烦公公了。” 他抵唇干咳一声:“你去御药房请崔医女过来诊一下脉。” “是。”小松子点头应允低声对着李成忱道,“公公,初一求见。” “我知道了。” 待房门关闭,琯夷舒了一口气对着初雪道:“雪雪,你说公公他让我去灵徽宫是什么意思?” “喵。” “雪雪,无论他是无心还是有意,我还是很感动,你知道吗?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好过,从来没人这样照顾关心过我,从来没人让我像现在这般安心。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他唤你雪儿,好温柔好温柔的,他就只叫过一次我的名字,他还对你笑,他都从来没有对我那样笑过……” 琯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醋意满满,回头看到初雪一个轻盈的跳跃跳到了摆放花瓶的几案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溜瓶瓶罐罐:“雪雪,你快下来。” 初雪伸出爪子扒拉着探出梅瓶的四季竹叶子,她紧张兮兮的望着瓶子开始细微的动弹,三千两,三千两啊!掀开棉被,忍痛抓着床帏往几案旁挪去。 梅瓶不稳摇晃了几下,初雪吓得往地上蹦去,琯夷暗叫不好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把它护在怀中,梅瓶砸中了她的后脑勺,滚到地上哗啦一声摔的粉碎,她欲哭无泪不敢去看地上的碎瓷片,三千两就这样没了?完了完了,又闯祸了,还是装死吧! 李成忱听到瓷器破碎的声响豁然打开了门,一眼看到趴在地上的她俯身把她扶了起来:“公公,我不是故意的,是瓶子它自己掉下来的,我没有碰它,你看看这些瓷片捡一捡还能卖钱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