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水中,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这么大胆子,万一真惹恼了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奴婢也是一时心急,我瞧姐儿吓得浑身直抖, 又没别的法子帮忙,便只想到摔了盘子......” 李绾叹了口气:“我知你是为了我好,可这事怕是躲不过去的。这次他没与你计较, 下次呢?以后可不许再鲁莽了。” 春蝉低低应了一声,“奴婢叫人把这收拾了,一会儿可别扎着您。” 李绾在水中蜷缩着,好似这样就能更安全些似得。她两世为人,可男欢女爱却从未尝过,说到底还是个没经过事的小姑娘。对刘钰又没有情意在,所以只要一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害怕。 可再怕又能怎样呢?自从她担了这皇贵妃的名头,就知这一遭是早晚的事儿、躲不过去。入了宫更是已成定局,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倒不如坦然些,起码瞧着好看。李绾盯着粼粼水面,定了定心神,高声唤道:“来人,帮本宫更衣。” . . 陛下等在玉泉殿,那便是要李绾侍寝的意思。 宫人们一个个殷勤的很,手脚麻利的帮李绾穿衣、梳头,笑脸儿吉祥话就没断过。宫里最是捧高踩低的地方,一有风吹草动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如今这皇贵妃进了宫,更是头等大事。 谁都不是瞎子,以这位主儿的姿容,若还不得宠,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刘钰的后宫中,大小妃嫔都算上,统共有三十余人。帝后感情淡薄,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皇帝要守着规矩宿在中宫,其他时候,刘钰从不踏足皇后的凤鸣宫。 剩下的高位妃嫔,刘钰也不怎么待见。比起大家闺秀,这位帝王似乎更为中意小家碧玉,并且极为念旧。每个月一半的时间独自宿在太极殿,剩下一半便多在李才人和罗美人宫中,说起来这二人比章和帝还大上几岁,早不是鲜妍年纪,原先不过是他身边伺候的宫女。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最早教导他知人事罢了。 虽恩宠不断,可这两人也是不争气的,不曾怀上一子半女,份位也迟迟升不上去。 如今陛下登基也有几年了,后宫中统共就这么些人,主子们人人都有自己的亲信,格局已定,有想往上爬的奴才,也轻易找不着门路。可这位新入宫的皇贵妃娘娘不同,她虽然也出身侯府,是名门贵女,可她是陛下钦点纳入宫中,不止给了皇贵妃的份位,连金堆玉砌的西山行宫都舍得给了她,这份殊荣可是头一份儿。 宫中心思活络的奴才,都想着法子往玉泉殿调,就盼着跟对了主子不受欺负,有朝一日也能尝一尝仗势欺人的滋味儿。如今见皇贵妃可算要侍寝了,宫人们一个个比李绾还紧张,生怕有哪不顺章和帝的心意。大晚上的竟还要给李绾上妆,得亏冬雪拦了下来,只给她涂了些雪花膏,莹白的脸儿,娇粉的唇,已是十分动人。 这厢折腾了两盏茶的功夫,可算是收拾妥当,李绾满心忐忑的步入寝殿。 刘钰早脱了外袍,只穿一身雪白里衣,躺在象牙雕花拔步床上,紧盯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女人。她换了一身浅蓝色流苏宫装,立领有繁复盘扣,袖口宽大,除了手脸,一点儿别处的肌肤也没露出来,包裹的严严实实。可颜色略深些的腰封勾勒出纤细腰肢来,格外诱人,就像是......精心包好的一件礼物,让人雀跃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来看。 刘钰自然而然的也就这般做了。 他一把将李绾拉上床榻,身子一翻,便将她压在身底。他一只手支在她脸旁,托着腮,玩味的打量着她。比起刚才,如今她倒是镇定许多,只是细看,眼中还是有惊慌的影子。 刘钰牵起唇角,另一只手去解李绾宝蓝色的腰封。他的手指修长白细,一瞧便是养尊处优的金贵公子,解起女人衣物来也漂亮悠闲的像是一幅画。精致的流苏宫装被他随手扔到床下,又去解她里衣的带子,露出银白色的肚兜来,绣着纷扬梨花。刘钰蹙着眉,歪了歪头,又伸手拔下李绾发间金簪,瞬间乌发散了满床,晕染出一室的旖旎风光,他终于露出满意神色。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