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元安没有体统,反而十分配合地皱着眉,一脸愤愤道:“孙媳和祖母说说,是什么汤让皇帝这么小气?他不给你吃,祖母给你做!” “孙媳也不知道,听方嬷嬷说是什么金钱汤,孙媳听都没听过。”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和桂嬷嬷对视一眼,双双会心一笑,太皇太后强忍着笑意正色对元安道:“哀家当是什么,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哀家的膳房一早到了几只野鸡崽子,回头你带两只回去,让膳房用小火煨上两个时辰,保证鲜得你舌头都恨不得吞了。” 元安娇笑一声:“多谢祖母,还是祖母疼孙媳。” 元安扶着太皇太后落座,然后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端出一个清透水亮的青瓷暖盅,揭开盖子,浓浓的鸡汤里沉浮着厚厚的鸡丝和燕窝,扑鼻的浓香让太皇太后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太皇太后和秦太后一样,年纪大了爱吃重口味的点心,如今天又渐渐热了,太皇太后上火口干无味,吃什么都没有滋味,更不爱吃清淡的炖燕窝,元安便想起了这道鸡丝燕窝,昨晚就吩咐膳房炖上。 元安亲自盛了一碗鸡丝燕窝羹奉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喝了一口,只觉得鸡汤香浓,燕窝软滑,鸡丝也不柴,反而十分鲜嫩,一抿就化了,她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元安,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元安见太皇太后本来还喜笑颜开,喝了一口鸡丝燕窝就一脸黯然,忙关切地问道:“祖母不爱吃吗?” 太皇太后摇摇头,又舀了一勺送到嘴里,叹息道:“自从玉郎的母亲殁后,许久没有人关心哀家吃得好不好了。” 殿内一片寂静,元安有些伤感,她虽然没有机会见到这位早逝的婆母,但是身为儿媳,能让太皇太后这么多年都惦记着,可想而知婆母定是一位贤惠温柔的女子。 桂嬷嬷怕太皇太后想起伤心事,忙岔开话题:“太皇太后昨儿不是让老奴把老国公给您的陪嫁玉镯找出来,说要送给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这才想起来,忙让一叠声让桂嬷嬷去取。 她拉着元安的手让她坐下,元安不肯,说要伺候祖母用膳,太皇太后唬着脸:“你嫁进来第二天哀家就说了,咱们家没有那些折腾媳妇的破规矩,你若是孝顺,就坐下和祖母一起用些,不然老婆子我也不吃了!” 太皇太后扔了汤匙,像小孩子一样扭过头去不理元安,元安只好入座,“那孙媳就不客气了,孙媳可早就馋了!” 元安用银箸夹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蟹黄小汤包,小心翼翼地咬破吸了口蟹黄汁儿,满足地眯着眼赞叹不已:“祖母宫里的膳房果然非同凡响,孙媳自从上回在祖母这里吃过一次,日日都想着这口!” 太皇太后看元安吃得香甜,满意地笑了,“你若是喜欢,只管来祖母这,只怕你们年轻人不喜欢陪我这个老婆子哟!” “祖母这是哪的话?”元安搂着太皇太后的胳膊不依:“孙媳巴不得日日来闹祖母,就怕祖母嫌弃孙媳闹腾。” 太皇太后被元安搂着胳膊亲亲热热地一阵揉搓,通体舒泰,觉得碗里的燕窝羹更香甜了几分。 桂嬷嬷很快就回来了,浩浩荡荡带着十几个人宫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或是灵芝人参,或是金银珠宝,最惹眼的是站在桂嬷嬷身后的三个宫人,一个手里抱着一尊一尺高,碧绿莹润的玉佛像,佛像额首处的明珠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一个手里托着已经化了人形的血参,元安目测至少有五六百年,一个手里托着两匹银光灿灿的冰丝绸缎,剩下宫人手里也都捧着难得珍宝。 元安已经看花了眼,许久之后才拍着心口,十分夸张地开口道:“孙媳才说怕祖母嫌弃,祖母这就准备用宝物闪瞎孙媳的眼了?” 太皇太后闻言差点把口里的燕窝喷了出来,指着元安笑得说不出话来,元安忙轻拍着太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