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太太见孙子榆木脑袋,更加生气,没好气道:“咱家乡下没有庄子吗?非要留在家里?” 郑慕恍然大悟,他怎么没想到?把薛姑娘送到庄子上,等日后寻到她姑母,再让她跟着自己姑母,正好元安妹妹说她别有目的,送到乡下庄子上,自己也能放心,正好查一查她的来历,看是不是真如元安妹妹猜测的那样。 郑慕刚做好打算,突然外头有人来回,说有一个妇人在大门处寻一位姓薛的姑娘,自称是薛怜儿的姑母。 郑慕大喜,忙让人把妇人带进来,然后对孔老太太道:“孙儿去看看,若真是薛姑娘的姑母,此事也可了了。” 孔老太太本来认定薛怜儿是个不安分的,自然没想到她竟然真有个姑母在临城,但无论如何,她都想尽快把薛怜儿打发了,既然她家人来寻,正好让她家人带回去,省的往乡下庄子送了。 郑慕等孔老太太点了头,对孔老太太和郑夫人行了礼后,忙退下处理此事了。 郑夫人听说薛怜儿姑母来寻,脸上还露出几分不舍,孔老太太看到郑夫人的表情,脸一黑,开口敲打道:“你可别想岔了心思,无论二郎日后的妻子是不是郡主,咱们郑家可没有婆母插手儿子媳妇房里事的习惯。” 郑夫人脸色微变,红着眼圈道:“大郎已经没了,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自然只盼着他好。” 孔老太太语气凉凉:“那我是不是也该盼着我儿子好?” 郑夫人一愣,婆母这是什么意思? 孔老太太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扪心自问,自打你进门这些年,我可曾往你们夫妻房里塞过一个丫鬟?你若是关心儿子,我便也来关心关心自己儿子。” 郑夫人脸色大变,哭道:“母亲这是何意?国公爷都这把年纪了……” 孔老太太冷哼一声,“他年轻时我没动过这个念头,如今年纪大了,我更没有这个打算,只是你也要将心比心,你自己不情愿的事又何必强加到别人身上?” 郑夫人抹着眼泪点点头,她本就是个心善的,只不过年过中年突然失了长子,对剩下的小儿子便多了十二万分的在意,自从知道婆母有意让小儿子娶元安郡主,她既高兴又担心,高兴儿子有个强力的岳家,日后定会平步青云,可又担心郡主婚后骄纵,不许儿子纳二色,委屈了儿子,这才钻了牛角尖,如今被孔老太太连劝带威胁,也明白何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却说前厅里,薛怜儿和一个衣着普通的妇人抱头痛哭,郑慕看着十分欣慰。 那妇人哭了一阵后,忙跪下给郑慕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多谢公子救我这个可怜的侄女,民妇无以为报,一定给公子供个长生牌位,日日求佛祖保佑公子长命百岁。” 郑慕忙让人扶起妇人,“举手之劳而已,这位大嫂不必如此。” 然后想起元安的话,不动声色地打量下妇人,见妇人头上包着半新不旧的头巾,衣服也洗的发白,就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他问道:“大嫂为何现在才找到薛姑娘?” 那妇人忙擦了眼泪回道:“民妇跟着丈夫到临城多年,平日里就在城里摆个摊位卖豆腐,当今福泽庇佑,这几年也攒下些银钱,便想回老家看看亲人,没想到回去才知道民妇哥哥带着侄女来临城寻民妇,民妇和丈夫便又急急忙忙赶回来,本以为偌大的临城,定要找好些时候才能找到兄长和侄女,幸好贵府的官爷也在为侄女寻亲人,这才找到贵府,还得多谢公子大恩!” 郑慕这才放心,看来薛怜儿的身世是真的,想来是元安妹妹多虑了。 妇人对郑慕千恩万谢,郑慕让人给了一包碎银子,便让妇人带薛怜儿回家。 薛怜儿一只脚都踏出了门,突然又折回来,跪在郑慕脚边哭道:“公子救命之恩,奴家实在无以为报,奴家……奴家心里有愧!” 郑慕一皱眉,奇怪道:“心里有愧?” 薛怜儿哭着点头,哽咽道:“当日在熙春楼,我把公子当成了救命稻草,想……想……”薛怜儿似乎很难以启齿,半晌才面红耳赤地抽噎道:“我见公子心善,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想托庇公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