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摸了摸自己湿哒哒的脖子,都是余浪吐出来的鲜血。 她吸了吸鼻子,惶恐不安地哭道:“他是不是死了?” 太子妃忙上前,亲自拍着元安的胸口,温柔地劝慰道:“他还活着,莫怕,太医马上就来救他了。” “表嫂!”,元安突然拉住太子妃的袖子:“我不要太医,你让太医都去救他,全都去!” “好好好,全都去。”,太子妃忙安抚道:“你且乖乖去内院,等余公子醒了我立马告诉你好不好?” 元安这才松开太子妃的衣袖,一边哭一边乖巧地点点头。 太子妃见元安哭得眼睛鼻子通红,比自己妹妹还小些,却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不由地心生怜爱,叹了口气让人抬着元安去内院。 曹宝珠自然也跟去了内院,沈惠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奕王,想留下又怕人说她不顾念受了惊吓的妹妹,只好不情不愿地也一起去了内院。 等元安的轿子走远了,太子和奕王对视一眼,两人眼神都变得冰冷犀利。 太子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暴怒:“查!所有接触过这匹马的人都查!”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精明的,已经敏锐地嗅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即使是迟钝的也后知后觉想起来,原先这匹马可是被太子骑着的,后来才被淮阳郡主讨了去,心里一惊,这是冲着太子来的?! “诸位今日受惊了。”,太子妃冷着眸子,面无表情地对众贵眷道:“幸好有余公子舍命拦下了疯马,元安郡主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太子妃视线犀利地扫过众人:“今日都是本宫的过失,害得郡主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还请各位莫要在外多言,就当卖本宫一个面子。” 说着还给众人福了一礼。 众人哪里敢受太子妃的礼,纷纷避之不及。 这些贵眷何其精明,立马就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与其说太子妃是让他们不要在外说自己的过失,不如说太子妃是在保全淮阳郡主的名声。 淮阳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外男抱着从马上滚了下来。虽然是为了救命,不得以而为之,可毕竟还是大大妨碍了名声。 在场的都是人精,既然太子妃说余公子只是拦下了疯马,那就是不想让郡主和外男抱在一起的事被传了出去。 众人忙争先恐后道:“这事怎么能怪太子妃呢?那马突然发了疯,大家谁也想不到。” 还有位夫人十分乖觉地说:“郡主真是有当今的的福泽庇佑,也是余公子忠勇无双,竟然硬生生拉住了疯马,可怜他自己被马踢的吐了血!”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家的夫人,太子妃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本宫常常听太子说,崔侍郎夙兴夜寐,十分勤恳。如今来看,崔夫人也十分善解人意,我大尧有你们这样的贤伉俪,何愁不兴盛?” 这样的评价可谓非常高了,崔夫人喜不自胜,贵眷里太子妃如此夸赞的,她可是头一份。 余下众人纷纷眼热,都长了一张嘴,怎么自己就不知道说呢? 元安浑浑噩噩地被抬去了内院,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会儿是余浪抱着她从马上跳下来场景,一会儿是余浪吐了一地鲜血的惨状。 眼泪一串一串的从眼睛里滚了下来,元安十分害怕,余公子会死吗?会因为救她而死吗? 元安脑子里十分混乱,余公子为什么要豁出命去救她?明明他们俩只在栖霞庵见过一面而已。难道就因为她在栖霞庵的举手之劳? 元安心中十分惶恐,欠下这么大的恩情,可怎么还呢? 内院早已备下了沐浴用的热水和香料,元安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小茴和春桃伺候着脱了衣服,入了浴池。 小茴和春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惶恐和担忧,郡主劫后余生,莫不是被吓傻了吧。 元安刚换好衣服,太后和皇后就急匆匆赶来了。 “安儿!我的乖乖安儿哟!” 太后脚步非常急,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