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讯问也正式开始了。 对他的身份,滇越警方很了解,他在业内的名气本就不小,现在又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我能看得出同行眼里的困惑和不解。 “规矩你很清楚,咱们就不废话耽误时间了,既然你自首说十三年前的案子是你做的,那你说说案发经过吧。” 李修齐抬起深潭般幽?深沉的双眼,变得像个心机深重的腹?者,“我知道,开始记录吧。” 他淡淡的开口讲了下去。 “十三年前的春天,夜里下着大雨,我正在家里放寒假,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母亲很早就不在了,父亲和继母高秀华再婚也十几年了,我还有个弟弟,就是那个闫沉。出事的那天,因为户口的问题我去找父亲,这里要说明一下,我很多年都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了……我和父亲约好在镇子上继母开的包子铺里见面,我过去的时候,父亲已经在那儿了,我们两个聊得并不愉快,我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说得生气就动手打了我,我也不示弱,和他吵得更厉害了……我看见他冲进后面厨房里,喊着要剁了我这个不孝子的时候,我跟了上去……” 说到这儿,李修齐停了下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再次转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白洋在旁边碰碰我,“我怎么觉得,李法医知道你在这儿听着呢。” 我没作答,眼神一刻也不想离开李修齐。 审讯室内,李修齐收回目光,继续说,“能抽烟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从没见过他抽烟。 负责讯问的警官起身,递了一根烟给李修齐,他接过烟,结着火点着抽了一口,烟雾淡淡升腾起来,弥漫在他周围。 这样的李修齐,是我从未见过的。像是看到了他的另一副面孔。 “我和父亲纠缠在一起,他拿的刀被我抢了下来,他又上来夺,我不小心就伤到了他,致命伤是他颈动脉上被我砍到的伤口,那时候我已经是医大的学生了,知道那样的伤在当时情况下,无可挽救,所以我跑了。后来,警方怀疑的那个邻居孩子,是冤枉的,当年现场没找到凶器,因为那把菜刀被我藏起来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地方,可以去现场找出来,证据链可以完整形成。” 他继续抽烟,不再说别的了。 我隔着玻璃看着李修齐,缓缓地摇着自己的头。 “你觉得他说的,是假的?”白洋见我这样,在身边问我。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回答白洋。 …… 我走出派出所门口时,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开了车门,曾念从上面下来,走向我。 他发觉我神色不好,蹙眉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轻声问起来,“你和李法医,认识很久了吧,就在滇越认识的吧……你说过不会再瞒着我什么。” 曾念有些意外,轻咳了一下,“怎么问这个。” 他拉我,想带我回车上,可我没动看着他,等着回答。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就是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 曾念松了手,看一眼我身后,“我们是早就认识,但这和你无关,我们也没瞒你,只是不能说出来,你究竟怎么了。” 他们果然早就相识,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李修齐自首了,说他自己是十三年前杀害了自己父亲的凶手,他现在就在里面。”我指了下身后的派出所门口,告诉曾念。 曾念眼中满是惊愕神色,“什么。” 我看着他拿出,拨了号码背对着我。 几个电话后,我听出来他是在打听李修齐的事情,看来他在这里人脉也挺大,可当初在这里和他重逢时,他那副吸毒人员的落魄样子…… 我看不透他,不对,是看不透我身边这两个男人。 曾念回身看着我。沉m.coojX.cOm